这一夜下来,晏琛呕吐腹泻的症状已经止住了,但是胃部还是觉得有隐隐的疼痛,不过比之昨晚发作时的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太医院送来新煎好的药,阿璀很自觉地亲自接过来,伺候自家阿兄喝药。
而在这时,门外宫人报卫国公至。
晏琛才将药一口闷了,这会儿满嘴药味,正用帕子擦嘴,也不说话,只摆了摆手示意将人请进来。
崔寄进来的时候,正见着宫人将空了的药碗端出去,一时不知发生何事,眉头微蹙,匆匆进去。
如常拜见过,崔寄瞧着晏琛模样:“陛下生病了?朝议时便见您面色不好。”
晏琛摆摆手,丢开擦嘴的帕子,示意他坐,只道:“就是吃坏了肚子,没什么大碍。”
崔寄听言有些一惊,宫中膳食一向严格,从制膳到最后进入晏琛口中,这中间每一步都有专人负责,不敢有丝毫差错。
毕竟即便晏琛再怎样宽仁,但一旦他的膳食有什么问题,真的伤及到性命了,那便是他自己怕是也阻止不了一场杀戮。
所以崔寄并不敢相信尚食局供应的食物竟然会让晏琛吃坏肚子,某一瞬间他几乎揣度起是否有藏于暗中的阴谋,是否有人暗中下了某些发展缓慢不具烈性的毒药,以至于连尝膳的宫人尝过之后却没有什么反应,但多吃了几口的晏琛却因脾胃弱,所以反应强烈了些。
崔寄这般暗中揣度猜测之时,阿璀有些愧疚的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知竟然是如此真相,崔寄方才过于阴暗隐晦的揣度戛然而止,有些哭笑不得。
而晏琛却坚定地维护自家妹妹在厨艺上的颜面,将阿璀的手艺夸了又夸,十分得意地向崔寄炫耀了一番自家妹妹专门为自己烹制的菜肴,还很隐晦地多次强调,这是阿璀专门特意为自己烹制的。
又很不负责任地为阿璀开脱,表示自己闹肚子只是因为自己脾胃不好,又多吃了些,与阿璀做的东西无关。
“阿璀制作的鱼脍确实不错,刀工极好,融合绘画技艺,摆盘而出的精美图案也很不俗。”面对晏琛的得意洋洋,崔寄很是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话赞下去。
晏琛听着他那话,觉得不太对,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你也见过阿璀做的鱼脍?”
崔寄照旧不动声色,脸上带着平和从容的笑,十分淡定地表示,先前在蜀中时,阿璀特意招待自己,便向自己展示过她制作鱼脍的技艺。并表示他还是亲眼见过阿璀制作鱼脍的过程的。
这二人一来一回,看得阿璀不明所以。
好在他二人再往下掰扯,很快便又说到正题上去。
崔寄这会儿过来,自然是先前退朝时晏琛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