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跟个泼妇似的?”顾耀民见母亲用头撞他,脑浆都要炸出来了。
余彩霞听见屋里的动静,连忙跑了进来。
双手抱住顾耀民的腰:“则臣啊,别气你爸爸了,你爸血压原本就高。”
顾则臣冷冷看着眼前的场面,弯腰去捡地上的行李。
“你也是,搁家想则臣,想的上火难受,见了面你又不肯好好说。回回见孩子都是这个态度,他怎么知道你想他啊?”余彩霞往起拱火。
她很清楚顾耀民的个性。
顾耀民是个不会轻易说想的人,当着顾则臣的面,就更加不会承认。
果然。
余彩霞不说还好,一说,顾耀民的情绪更是兜不住,伸着手照着顾则臣的头就打了过去。
余彩霞直接将巴掌接到了自己的脸上。
啪!
“你打我,别打孩子!他都那么大了……”
顾耀民指着顾则臣:“以后别回来了,这里也不是你家。”
“这里是我家,他回来是看我,你没权利赶他走!”顾奶奶一听这话,马上就喊了出来。
老头儿死之前就念叨着则臣,最后没瞧见。
她临死前,她还得看着她孙子成家立业呢,她不能不见!
“你带他走!”顾奶奶冲着余彩霞吼。
余彩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顾耀民从家里拽了出来。顾耀民人一出小院,情绪立马冷静了下来。
他还得在这片混,他不能出来丢人。
……
大年初六,林道西的厂子复工。
上午十点钟,请的舞狮到位,厂子院里地上铺满了红色的鞭炮。一群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穿着棉袄沿着铺的鞭炮路检查着,手里拿着香。
舞狮的人在门口做准备工作,附近有看热闹的大人和孩子围了一圈。
“什么时候舞狮啊?”
“得老板来。”敲鼓的人手里拿着鼓棒,闲散散整理着衣服。
外头零下十七度的温度,冻得人睫毛瞬间成冰。舞狮的人为了动作灵活,还得少穿。少穿的同时又怕冻死,轻薄的棉袄就勒在里头,用绳子花上。
小孩们翘首以盼。
林路北穿了一条西装裤,上身就一件薄绒衣一件外套,叫风那一打,直接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