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继续酸他:“良人言重了,良人但保重贵体,莫要辜负了这阳翟城中三千小娘子啊!”
“俱酒若能生还,定当归告太傅,良人为端木家开枝散叶、子嗣瓜瓞,用心良苦,苍天可鉴呐!”
“公子……”端木彻底傻了,这位小公子爷损起人来那叫一个尖酸刻薄哪!敢情他这是记上仇了啊!
端木一把抢过缰绳,灰头土脸的开始套车,再也不敢接俱酒的话茬了。
另外,端木伯御的心中也开始琢磨,这位小公子发明的“纨绔”确实好用啊,若不是身着“纨绔”,就刚才赛场上上演的惊险一幕,自己就算能侥幸存活下来,恐怕也避免不了“鸡飞蛋打”的悲惨结局啊!还谈什么为端木家开枝散叶、瓜瓞绵绵呢?
由此类推,以这位小公子的神奇脑袋,说不定这辆改装版的赛车有其特有功效,可胜马赛,更可赢实战呢!
晋俱酒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此时正值比赛的关键时刻,也不敢太激怒这头倔驴。
晋俱酒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说话:“原车重有千二百余斤,此车重约七、八百余斤,直道加速,可抢尽先锋。弯道控速,方可无虞通过。”
端木伯御敛神静心,低首应道:“属下记下了。”
晋俱酒双手背负,面朝苍天,自言自语地道:“短轨距而长车轴,一寸长而一寸强,若彼相撞,长刃可先破其车辐,其车自毁,而我无虞。然今日之事,取胜为要,不可节外生枝。”
端木伯御继续低声应道:“属下记下了。”
晋俱酒似乎仍在负气,不再理睬端木,自去和四匹“上驷”沟通交流。只见他梳梳马鬃,拍拍马颈,搔搔马背,抚抚马额,一阵絮絮叨叨,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
侠累的“骊驹”早一步已经在赛道上等待了,黑马黑车黑旗黑面御者,一水儿的黑!
唯一雪亮的地方就是车軎之上锋利雪的棱型钻头,既然都撕破脸了,侠累也不要什么伪装了。
晋俱酒看到了通体黑色的“骊驹”马队,心头一下涌起一堆熟悉的词:它怎么这么黑啊,它气死猛张飞,还不让黑李逵,在东山送过炭,在西山挖过煤,它又当过两天煤铺的二掌柜的了吧……
呸呸呸,相声听太多了。
哎?战国还没有煤啊!
晋国在哪,大部分在山西哪。山西有啥,地理书上都说了,“煤海”哪!挖煤啊,炼铁啊!
战国也没有相声呐!列国人民的文化生活该多枯燥啊!
正在胡思乱想间,一阵鸾铃叮叮当当,白衣白裳的端木良人赶着太子的上驷“雪骦”帅气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