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继续道:“外臣日前途经左邑,夜宿客栈,不期竟遇赵兵袭扰。虽侥幸得全,但两国相交,无有小事,魏国腹地,袭杀韩使,岂不怪哉?外臣虽然卑鄙,但韩国尚要颜面,此事外臣已急报韩侯,还请魏侯予以彻查。此其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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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侯击心里一阵腹诽:这是得理不饶人啊!把客栈遇袭之事提到了两国外交的高度,开始上纲上线了。
魏侯击望望公叔痤,该你出马了。
公叔痤清清嗓子:“端氏君使魏之时,魏国特许率军两百护卫,端氏君之安全,自然是韩军之责。且端氏君擅离安邑,并未照会我魏,如何保护?”
公叔痤不愧是老狐狸,几句话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俱酒针锋相对:“两百护卫,实乃民夫,寡君赠与魏侯重金之仪,难不成由俱酒肩挑背扛?”
“况魏国政通人和、天下大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村夫野老尚无性命之忧,俱酒一国使臣,焉能有异?”
这段话是又吹又打,既奉承了魏侯治下国泰民安,又提出了尖锐的反驳,你魏国治安环境这么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突发事件?
眼看公叔痤闪烁其词,俱酒继续逼问:“且魏国腹地,焉何出现赵军?魏之防守岂无隙乎?若赵军直驱安邑,岂止俱酒,恐怕相国也有不虞之患吧!”
公叔痤愤怒地道:“本相已经派出骑卫,以护端氏君周全,端氏君毫发未损,安然无恙!夫复何言!”
俱酒不无讽刺地道:“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魏侯击看着这位小封君如此难缠,也不想多事,遂大手一挥,二人立即止住争论。
魏侯击这人,一辈子好大喜功,特别受用别人吹捧。刚才俱酒几句国泰民安的奉承,正中魏击下怀。
既然韩使有怨言,多多补偿就是了,我泱泱大魏,胸襟广阔,何必拘泥于细枝末节呢?
魏侯击道:“贵使在魏境受扰,寡人之过也,特赐予万金,为贵使压惊!”
卧槽,惊喜来的太突然,本来就是想发几句牢骚,施加点压力,争取外交主动权,结果魏侯大手一挥,甩来一笔意外之财,俱酒立即高声称颂:“外臣多谢君上!”
魏侯击斜了公叔痤一眼,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