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秦国庶长赢夙,则正在安抚义渠使者。
死胖子这两天亏大发了!连续两次被俱酒一顿修理,义渠人的兽性无处发泄,躺在卧榻之上以拳捶地,咆哮不已。
要知道义渠人“以战死为吉利,以病死为不祥”,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馆驿内外嗥叫此起彼伏,武器叮当作响,大有拼死一搏,你死我活之势。
义渠人此次入使雍都,主要是应小主夫人之邀,前来签订盟约。双方之前已经初步谈妥,在秦国付出优惠条件之后,秦与义渠互不征伐,和平相处。
目前秦国主要的忧患来自国内,秦国小主年仅两岁,不能视事。秦人历经四代乱政,对幼儿国君心存怀疑,国内根基不稳。小主夫人当权,又对大臣防范有加,政治猜忌气息弥漫。值此多事之秋,战略重心是稳定国内局势,巩固秦小主的统治,而不是擅起边事,引火烧身。
在秦国东北方的魏国,魏武侯继位之后,战略重心转向中原地区,西进的步伐已经停止,尽管吴起颇为惋惜,但仍不敢有违君命。所以,东方是相对稳定的。
在秦国西北方的义渠,则是长期不稳定因素。义渠虽名为国,其实为戎,奴隶制习俗尚未完全转化,经常到秦国边境地区开展“零元购”活动。秦军虽屡有清剿,但义渠人马快,抢得到就抢,抢不到就跑,搞得秦军疲于奔命,收效甚微。
特别是,郑塞守将右主然送来了公子连欲归秦国的信息,政治氛围登时就紧张起来了。
为了尽快解决外患,全力以赴安定国内,于是乎,安抚怀柔的老路子就又成为秦廷的选择。这些年来,对义渠一直是时剿时抚,又剿又抚。
所以义渠使者尽管在秦宫蛮性大发,冒犯君威,但小主夫人仍然选择隐忍,并派深为信任的庶长嬴夙带着厚礼前来安抚。
死胖子完全拿捏住了秦国高层的软肋,咆哮着对嬴夙道:“庶长,秦人辱我太甚,盟好之事,休再提起,请秦人磨砺兵马,沙场再战!”
嬴夙苦笑着说道:“贵使息怒,忤逆贵使者,乃韩国襄城君也,非是我秦人呐!”
死胖子一把抓住嬴夙的衣袖,张着喷发着恶臭的大嘴巴对着嬴夙吼道:“那么请庶长杀此竖子,以洗义渠之辱!”
嬴夙忍不住抬起宽大的袍袖掩住口鼻,太特么恶臭了!
忽又感觉不妥,于是强忍着恶心,放下袍袖道:“贵使说笑了,韩乃万乘之国,韩使岂可擅动?”
死胖子大吼大叫:“秦人不敢杀,义渠自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