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陵子情知说错了话,默然退于一旁,不敢再言。
苦获紧拦着说:“师尊所言极是,故弟子认为,行刺蜀相,当为首选。”
管黔滶将目光投向已齿,已齿作为弟子中老成持重的一位,他的意见往往能够起到中和的作用。
但已齿却没有对视管黔滶投来的目光,而是将头低了下去。
已齿刚才通过北郭寿,听闻了俱酒在蜀北的一系列作为,尤其是以墨家理念治国的所作所为,心动不已。
其实在蜀国发展“一火会”,也主要是已齿在勉力操持,是故他对少子俱酒的路线,还是有一定的心理认同的。
所以已齿刚才提出发动“一火会”起义,哪怕占山为王,暂时对抗蜀国贵族。并不认同刺杀是一件能够改变大局的好事。
但是,在管黔滶面前,在一众比较激进的师弟面前,他不敢,也不愿多说。
管黔滶没有从已齿这里找到答案,但他心意已决。
在“救蜀”这条道路上,管某人一定要和老二十一掰掰手腕,这不是意气之争,而是路线之争、理念之争,更是墨家正朔之争!
管黔滶低声道:
“蜀中之乱,罪在首恶。首恶为谁?蜀王也。故首恶不诛,蜀乱不止;首恶伏诛,蜀乱则已。”
“故而,管某决定,刺杀蜀王,以终结蜀中之乱。”
已齿惊愕地望着管黔滶,他没想到,管黔滶居然选择了行刺蜀王,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条危险的道路,甚至可能导致辛苦建立起来的“一火会”分崩瓦解。
已齿立即起身阻止:“师父不可,蜀宫重门击柝、蜀王戒备森严,岂可等闲刺之?”
邓陵子听闻师父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兴奋得眼睛冒火,听闻已齿之言,立即起身反驳:“蜀军蜀将,土鸡瓦狗尔,全无邓某眼中之敌。”
管黔滶沉声道:“此战,管某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