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也是涎着脸相劝:“宕渠与江州,敦轻敦重,岩将军自度之。”
岩岳睿袍袖一甩,怒声道:
“兵者,国之大事。上大夫久在中枢,不知兵事,自入军以来,措置失宜,枝节横生,岩某少不得要在巴王面前如实禀奏!”
这就等于是指着郑重的鼻子骂他“瞎指挥”,而且挑明了要到巴王面前告他一状。
郑重也是大怒,啪地一声将白雪虎符摔在案上,虎符一分为二:
“岩岳睿,尔敢以下犯上,莫非欲试老夫军法不成。”
岩岳睿轻蔑地扫了郑重一眼,说道:“本将不耐与尔饶舌,攻下宕渠,自有分寸。”
言毕,一手紧握佩剑,大踏步地迈出军帐。将盛怒之下的郑重和一脸蒙圈的满熊罴扔在当场,径直领取本部人马两万余人,攻打宕渠去了。
巴军本就连连失利,此次岩岳睿又分兵而起,整体实力再降一筹。
岩岳睿公然搞令翻脸,令郑重羞愧难当,他气咻咻地拿起虎符,哆嗦着嘴唇下令道:“来人来人,将岩岳睿绑了,绑了!”
满熊罴赶忙上前制止:“上大夫暂且息怒,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不可自相鱼肉,同室操戈。”
郑重气得喘不上气来:“哼……风贼叛我,岩贼辱我,不杀此二贼,老夫心意难平……哼哼……”
满熊罴一脸无奈:“国难当头,内忧外患,上大夫当以国为重,以国为重啊!”
郑重半天才冷静下来:“满将军,如今之势,计将安出?”
经过一连串的变故,郑重对自己的领军才能也产生了严重的怀疑,难道真的自己久不在军前,领军能力大踏步地倒退了?
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满熊罴了:“满将军,计将安出。”
满熊罴坚定地说:“上大夫,北有相氏、瞫氏之乱,西有嘉陵之水阻隔,东失宕渠华银之险,唯有南归,方是六万巴军唯一生路啊!”
郑重轻声纠正道:“四万。”
满熊罴无奈:“上大夫,事已至此,还跟属下较那四万六万的真儿,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