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蜓郎振翅飞起,悬停在庭院上空。
“还好有这头息蜓郎,不然我真就只能跟你拼命了。”
乐重长出一声,如释重负。
不然?
对方这句话中的含义异常复杂,李钧一时间不由愣在原地。
“你怎么知道我有息蜓郎?”
“法家能在儒家视为禁脔的庙堂里分到几个席位,自然有我们的门道。我虽然几乎权限尽失,但想查信息还是不难。”
乐重那张消瘦刻薄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保宁府百户的身份在锦衣卫的案牍上写的清清楚楚,倒是你的身份让我有些惊讶。”
他话音刚落,庭院之中蓦然响起沉重如擂鼓的脚步声。
李钧再次迈步向前,脸上冷意横生。
乐重此刻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你别着急,我如果真想要泄露你的身份,刚才就用黄粱梦境联络吴家了,用不着拿这个挑衅你啊。”
“说到底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可还吴家的私狱听论语。”
乐重被宛如实质的杀气冲的连退两步,眼角抽了一下,“吴拱那王八蛋还是他娘的循环播放,十二个时辰不间断”
“我们之间没必要为敌!”
李钧脚步依旧未停,但也没有着急展开身法,只是一步步逼向乐重。
对方的能力实在太过诡异,那种程度的催眠和佛门序列比起来不差分毫,甚至还要更强,不由不小心谨慎,
“我刚才那番嘲讽只是为了拿到这只息蜓郎,遮掩吴家的监视。”
见投射而来的目光依旧森冷如刀,乐重摇头苦笑,索性张开的双臂,摆出一副任由李钧宰割的模样。
李钧脚步一顿,拧着眉头,“什么意思?”
“我没必要跟你动手。或者换个说法,罪责无大小轻重,但审判有轻重缓急,现在还没轮到你受审。”
乐重的话跟他的脸一样,似乎天生就刻薄。
李钧当即心头火起,嘁笑一声,“那就插个队,我先来?”
乐重脸上的笑容僵住,他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怒道:“要不是如今大明律法荒废,加上我丢了官职权限,否则要收拾你易如反掌。”
“你这前提条件有多啊,不是我的对手就直说!”李钧声调拔高。
乐重咬着牙齿,“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