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来者不善啊!”
山魈嘿嘿一笑,抬手拍着对方肩头,“通知兄弟们抄家伙,准备镇压叛乱!”
“啊?”
“啊什么啊,都他妈敢带人围锦衣卫户所了,丰臣秀峦这还不是想造反?”
山魈伸手从门内抓出一把绣春刀,“伱去通知人,我去看看这个倭民到底要咱们户所给他个什么说法!”
撂下这句话后,山魈不顾呆立原地的锦衣卫,兴冲冲朝着楼下快步赶去。
那副架势不像是去给人说法,倒像是一头饥饿的鬣狗,闻到了鲜甜的血肉。
等山魈冲到户所门口,立马被眼前的场面逗的喜上眉梢。
三川重工还真敢找上门来,这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立马递上枕头。
丰臣秀峦,你可真是我山魈的贵人啊!
老子今天不拿你唱一出感人腑肺的苦肉计,怎么对得起我‘人老成妖,猴老山魈’的化名?
念及至此,山魈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锦衣卫,站到了户所的台阶前,垂眸睥睨户所门前密密麻麻的人头。
“丰臣秀峦,你居然敢带人围锦衣卫户所,是不是想找死?想死你就说一声,我现在立马满足你!”
铮!
绣春刀脱鞘而出,寒光凛冽,杀气腾腾。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丰臣秀峦在刚刚看到山魈现身的时候,面上还挂着淡然自若的微笑,搭配着倭民中不常见的深邃眉眼和挺拔身材,显得气场格外出众,算得上难得一见的原生美男。
可他根本没有料到,往日关系还算不错的山魈居然会如此毫不犹豫的拔刀。
而且看对方那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下一秒恐怕就要扑上来砍自己。
丰臣秀峦脸上笑容僵硬,急忙出声解释:“山魈总旗,我今天来不是这个意思。”
“还敢说不是想造反?”
山魈冷笑一声:“那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
这个人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他妈的不按常理出牌?
丰臣秀峦虽然满头的雾水,但还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立马放弃了原本准备好的强硬说辞,转而沉声道:
“这些都是我们三川重工职员的家属,今天他们的家人在兼六园平白无故被贵户扣押,而且据说当时现场爆发了激烈的枪战。他们十分担忧,所以才跟着我过来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山魈早就看出来这些人并不是三川重工的武力人员,不过他依旧没打算给对方面子,怒声呵斥道:“丰臣秀峦,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你搞清楚了,这里是锦衣卫户所,不是宣慰司的戍卫局!”
“我们抓人自然有我们的道理,需要向你们解释吗?”
山魈眼眸微阖,冷光流转,“而且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在这座金泽城可是你们三川重工一家独大,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比我们还先知道。”
“丰臣秀峦,我劝你不要拿这些妇孺老人当挡箭牌,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玩这些丢脸的小把戏。”
见对方态度反常的强硬,而且居然当众道破了双方恪守的默契。丰臣秀峦不由眉头紧蹙,沉吟片刻后,抬手朝着身后一挥。
“都退下吧,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不会反悔。”
沉默的人群看似缓缓挪动,实则脚步飞快,眨眼间便散的一干二净。
其实她们根本不想来,也不敢来锦衣卫户所。
她们最在意的并不是被锦衣卫扣押的家人的生死,而是自己家庭在三川重工的工位能不能保留延续。
现在见丰臣秀峦发话,自然不敢再继续逗留。
眨眼间,金泽城锦衣卫户所门前,只剩下丰臣秀峦孑然一人。
他俊朗的面容上阴云密布,也不再顾及对方的颜面,冷声道:“山魈,我精心给你们锦衣卫准备的台阶,不准备要了?”
铮!
一道寒光飞坠而下。
丰臣秀峦岿然不动,平静的看着插在脚尖前的绣春刀。
“丰臣秀峦,我实话告诉你,你们三川重工这次犯了大忌,没有连坐其他人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山魈头颅高抬,神色傲然,沿着台阶缓步而下,在丰臣秀峦身前站定。
“如果你要是不知好歹,我现在就可以请你进诏狱坐坐!百年千年都可以,保证让你过瘾。”
“什么大忌?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这是大忌?”
丰臣秀峦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我们三川重工以往送了那么多给你们冲功勋,现在因为一个小鸿鹄你就要翻脸不认人?”
“看来你也不清楚真相是什么啊,丰臣剑猿连你都瞒?”
“什么真相?”
山魈讥讽一笑,身躯向前倾靠,靠近丰臣秀峦耳边,“丰臣剑猿帮了不该帮的人,同时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这次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