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着那些潘凤时，有些人他还记得是怎么死的。

不过大部分的，他都已经忘记了。

旁边站着一个提着脑袋的无头尸体，鲜血在脖子里喷溅，那个提着脑袋的人，手里的脑袋正在朝着他傻笑。

下面的一个人，正在不停的捡着肚子里面漏出来的内脏，肚子之上被拉开了很长的一条伤痕，无论捡进去多少， 转头就又从肚子里漏了出来。

无论怎么捡都捡不完，而那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一直就在不停的、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当然转头过来的时候。

潘凤看见的是他自己的脸……

潘凤嘴角微微动了动，他感觉到他似乎正在人群之中走过，那些曾经死去的潘凤都在冷眼看着他。

他也被这些人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然，嘴角微微动了动，说道：“看着我干什么？”

“就算是看着我也没什么用。”

“你们已经死了，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们本来就应该死的。”

“你们早就已经死了，还在这里干什么啊？”

“死了就去地狱去啊！不要在这里吓唬人。”

“你们以为你们能吓唬住谁啊？”

“不会觉得能够吓得住我吧？”

“你们吓不住我的！”

“尔等……”

“尔等这些死去的鬼！这些年来，吾杀人无数，什么没有见过。”

“哈哈哈！”

潘凤看着……那些死去的潘凤，发出阵阵大笑。

“怎么尔等还不愿离去吗？想要做活在人间的鬼是吧？”

一只手搭在了潘凤的肩头之上，说道：“别闹了。”

“大家伙儿，这不都是在等你吗？”

“下地狱，那也得带着你一起下地狱啊！”

潘凤嘶吼了起来，说道：“我不去，我没死，我为什么要去。”

“……”

“你不是早就已经想要死的吗？现在不就你是最好的机会了。”

“走吧，走吧……”

潘凤看着周围，周围无数死鬼潘凤直接围了上来，将潘凤给围在了中心。

潘凤在奋力的挣扎着，他想要呼嚎，如同溺水的人一样，他的意识仿佛在被无数的潘凤给啃食掉。

他的意识仿佛是就是最美味的食物，被不停的啃食着，最后就要吃得连一点儿渣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