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
“不是,我是说,你昨天晚上吃了你婶子做的晚饭,没闹肚子?”
“您问这个啊,昨天小子不是捡了两张饼子吗?晌午吃了一个,还剩一个,小子寻思着别浪费了,晚饭就吃的饼子,您给拿去的饭菜,还在屋里放着呢,打算一会儿热一下再吃。”
罗岩慌忙说道:“那饭别吃啊,昨天夜里我跟你婶子折腾了一宿,差点没死在厕所里。”
说完,就夹着包袱要去上衙。只是刚走出几步,脚下就一个踉跄,要不是反应迅速,差点就摔上一跤。
张义连忙瘸着腿过来,扶住对方:“叔,你这是咋了?”
“嗨!昨天晚上整整拉了十几次,腿都软了。”
“那你还上衙啊?不行就休息一天吧?”
“不去不行啊,白天就两个人,我不去,门口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说完,就挣脱开张义的手,扶着院墙向院门走去。只是刚走出几步,脚下又一个踉跄。这回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叔!”张义惊叫一声,就把对方扶起。
“叔,你这样不是事啊,我看还是跟衙门请天假吧?”
这时,罗岩擦了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内心挣扎了许久,这才点了点头。
片刻后,张义看着躺在床上的夫妻二人,叹了口气就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
罗岩看着走出房间的背影,不禁扭头瞪了一眼媳妇,幸亏刘奇没吃昨晚那顿饭,要是也吃坏了肚子,还不定多大的麻烦呢。
罗夫人仿佛没看到夫君责怪的眼神,而是看着房顶说道:“夫君,你看房顶,是不是漏了?”
罗岩这才看向房顶,确实有光透了下来,烦躁的说道:“怎么着?你还打算让我现在修房顶啊?”
临近中午,张义提着一个纸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敲响了夫妻俩的房门,这才探头进去:“叔,婶子,身体怎么样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罗岩,随口应道:“还是老样子吧。”
“您两位还没吃晌午饭吧?我在街口买的饼子,一会儿我烧点开水,你们凑活吃点。”
说完,也不等二人反应,就关上了门,去厨房烧水去了。
罗岩又责怪的瞪了媳妇一眼,罗夫人则是叹了口气,连反驳的话都懒得说了。
稍后,房门再次被敲响,就见刘奇端着一个拨盘,里面放着几张饼子和两碗热水走了进来。
“叔,婶子,吃口东西吧,越是闹肚子越要多吃,不然更难受。”
等张义把托盘放在桌上,“无意”的抬了下头,就看见房顶有光透下来。
“叔,你这房子漏了啊?”
罗岩夫妻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就这样吧,凉快。”
张义却说道:“我看这天阴下来了,搞不好要下雨呢。”
说着,就像想起了什么:“叔,你家有梯子吗?我上去给你收拾收拾。”
“别!”罗岩连忙出声阻止,又说道:“你这腿还没好呢,万一摔下来,就麻烦了。”
“叔,没事。”张义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就瘸着腿走出了房间。
罗夫人连忙捅了捅身旁的夫君:“你去看着点,别把孩子摔着。”
罗岩躺了一上午,身体也算恢复一些了,这才挣扎着下了床,向着外面走去。
半柱香过后,张义爬下梯子:“行了,就是碎了几块瓦,都给换好了。”
罗岩伸出手给对方擦了擦汗水:“幸亏有你了。”
“没事,叔。”
转眼过了十天,在过去这些天里,两口子可是被张义折腾的不轻,当然,演技出众的张义,也赢得了夫妻二人的好感,彼此的关系也是迅速拉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一日傍晚,张义蔫头耷拉脑的走进院子,看到正在院子里择菜的罗夫人,挤出一丝不哭还难看的笑容:“婶子好。”
“刘奇回来了。”罗夫人应了一声,才抬起头看向张义。见对方脸色不好就担忧的说道:“咋了这是?”
张义摇了摇头,就快步走进了房间。
片刻过后,房门被人敲响。
张义打开房门,就见罗夫人站在门外,正在仔细打量自己。
“婶子,找小子有事?是不是房顶……。”
罗夫人摆了摆手:“婶子看你气色不好,就是来问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义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似的,长叹口气:“这兴庆府找个差事太难了。嫌我岁数小也就算了,还挑三拣四的,又矮吧,又不够英俊吧。婶子,您说说,当个杂役需要高高大大的吗?”
罗夫人闻言,心里也是发起了愁。暗自埋怨那帮商贾,选个杂役还挑挑拣拣的,又不是找面首。
“孩子,别着急,差事慢慢找就是了,总能找到个称心如意的。”
见刘奇几度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问道:“怎么了?”
张义挠了挠后脑勺,苦笑说道:“小子,小子……。”
“说啊,到底咋了?”
“小子身上的钱财,不太多了。所以,要还是找不到差事,怕是……。”张义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头埋的越低。到最后,干脆就不说话了。
罗夫人这才明白,刘奇身上快没钱了,怕交不起房租。
“没事,小子,交不起房租,婶子也不催你要,等找到差事再说。”
正在二人说话间,罗岩夹着包袱走进了院子。
看见刘奇和媳妇脸上的表情,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
罗夫人给了夫君一个眼色,又安慰了一句刘奇,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叔回来了。”
罗岩应了一声,就迈步去了自己房间。
晚饭的时候,张义偷瞄了罗岩几眼,直到对方注意自己,他才说道:“叔,你们衙门招杂役吗?小子啥都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