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内已经被搜刮了个遍,根本不足以补充此次出动大军的耗费。
真正的军资粮仓,都在奉池,就是防着这个时候。
而且这段时日,许满仓跟北狄其他将领不是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不管是乾国,还是北狄,打仗最重军心。
这次若是就这么撤兵了,下一次再攻打城池,恐怕北狄的士兵内心就会有情绪。
白白付出那么多性命夺下的城,在北狄人看来,宁愿毁了都不会这般简单还回去。
许满仓今日说的话,也不是威胁,而是当真这么想。
从北狄人的角度来看,真正阻拦他们,让他们如今每次都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正是那一道绵延的城墙。
若是将整个边城这一段给拆了,想要再垒起来,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
没了城墙,城门,那还叫城吗?
那就是北狄人可以随意进出的猎场。
此时的许满仓,早已不再纠结自己的到底是哪国人。
在他看来,两个国家都有排斥他的地方,也都有吸引他的地方。
他想要有属于自己的地方,终究要选对自己最有利的。
回到边城,跟丘古几人说了陶陂想要先赎仇津的事,让他们商议出一个条件。
而后只带了冥一个人去看望关在衙门牢房里的仇津。
仇津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位大将军了,他一身破烂麻衣。
头发散乱,浑身血痕累累,被用铁链绑着手脚,待在昏暗恶臭的牢房中。
许满仓进了这里,隔着一道粗壮结实的木栏看着他。
见仇津低垂着头,像是在昏睡,许满仓命人打开牢房的门。
然后让人送一桌酒菜过来,坐在那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