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桂花则和唐成河去了镇上。
老三唐文耀分家时得到的水田从收割稻子过后就一直荒着,也不回来说一声是要佃出去还是卖了。
大乾重农,律法上写的明明白白,凡名下有田荒芜者,逾一年者,笞三十,罚二十钱;逾两年者,徒三年,笞五十,罚四十钱;逾三年以上者,徒十年,罚三千钱。
苗桂花两口子虽然对这个三儿子多有失望,可也是不愿见他受刑的。
赶着骡车到了李家门口,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不耐烦的喊着“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苗桂花和唐成河脸色不好看,却也只能忍耐。他们家老三做了人李家的上门女婿,可不得矮人一头。
门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一会儿,才道:“原来是亲家老人夫人。”嘴上喊着老爷夫人,面上却并无多少尊重,垂着眼皮子看人,“大爷他陪着咱们小姐上绸缎庄看衣裳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你们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可以交代给小的转告。”
苗桂花气的心口疼,不想说话。
唐成河沉声道:“你让他明个儿回来一趟。”
门房:“是。”
等到苗桂花和唐成河赶着骡车走远,门房往地上啐了口,撇嘴:“一家子穷鬼,还摆脸色。”
啪的关上门。
“你说他这是图什么?”苗桂花拍着腿,眼圈红了,“我早就说这门亲事不好不好,他非要一头扎进去。还是个上门的。也不知道那些个下人背后是怎么编排他的。”
唐成河粗声粗气道:“他自己选的路,就是后悔了也只能自个儿受着。咱们当爹娘的,能做的都做了。”
苗桂花抹泪:“你倒是说得轻松,我生他养他一遭,是让他给人说闲话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亲都结了,孩子再过几个月都要生了,还能反悔不成?”
“你和我大小声做什么?我有说让老三反悔吗?”
唐成河:“你话里话外不就这个意思吗?”
苗桂花气的拧他:“我是这个意思?我是这个意思有什么用?”
唐成河吃痛皱眉:“知道没用就别管了,他又不是三岁大两岁小,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要我们帮他擦屁股不成?”
苗桂花踹了他一脚,背过身去生闷气。
过了会儿,唐成河闷声闷气开口:“以后万一有个什么,家里总有他一口饭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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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桂花听见这话,眼泪掉的更凶了。
唐成河回头看她一眼:“你个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还掉金豆豆,让几个孙孙看见了,看不羞你。”
苗桂花又踹了他一脚。只觉得这人咋这么讨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