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爷爷瞪他:“闭嘴!你个当爹的不心疼儿子就算了,还说这种话,像什么样子!”
被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责骂,佟安甫一张老脸只觉没地儿搁。涨红了脸在原地气的深呼吸了好几次,将鸡毛掸子狠狠掷在地上,愤而拂袖离家。
靠在佟奶奶怀里的佟宝玉悄悄看了眼他爹怒气冲冲的背影,偷笑。
佟安甫气的离家出走后,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今日休息,往常他们这些同僚都聚在一起去月华楼听曲儿赏美人,可前几日唐文风风风火火闯进花楼抓人,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再突袭一次,所以压根儿没人敢往甜水巷去。
家里的不孝子被抓了,还能说句年轻人不懂事,他们这把年纪要是被逮了,那可真是老脸都丢干净了。
说不得还得被圣上批一顿,今后还能不能往上升都是个大问题。
没处可去的佟安甫惆怅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涌来一大群人,佟安甫被挤的两眼发黑,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挣扎而出,整个人早已狼狈不堪。
面对着周遭百姓捂嘴偷乐的表情,佟安甫顾不得再去找方才那群人的麻烦,气急败坏地理了理被挤的乱糟糟的衣裳,转身又回了家。
而刚才那群人则很快四散开,又在京郊外的一处破庙汇合,每人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手中欢欢喜喜领了二两银子离去。
另一头,回到家的佟安甫吩咐下人备好水,便走到屏风后脱了衣裳进了浴桶。
佟夫人听下人说老爷回来了,想起先前闹得不愉快,便特意去厨房端了甜汤,准备服个软。
进屋后听见对方在洗澡,疑惑的同时,还是上前将扔在屏风上的衣裳取下,准备交给下人清洗。
哪知道她刚取下一件外袍,就发现了不对。
佟安甫衣服上的熏香是檀香味,可是这件外袍上却夹杂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佟夫人捏着衣裳的手指紧了紧,努力告诉自己,一定是方才外出时不小心沾染上的。可是下一刻,却在中衣衣领处发现了一处唇脂印记。
“佟安甫!”
佟夫人一声大喝,一把将衣裳扔在地上,绣鞋从上重重踩过。
正泡在浴桶里昏昏欲睡的佟安甫被这一声河东狮吼吓得一个激灵,狠狠呛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