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王柯,你俩对宫里熟,在前面带路。”唐文风咳了咳,哑着嗓子说道。
王柯还沉浸在方才的混乱与出人意料的发展中,张口就问:“去哪儿?”
唐文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自然是皇上的寝殿。”
王柯喔了声,尴尬地抓抓下巴:“这边走。”
作为禁卫军的曾经一员,不说皇宫的每一条巡逻路线他都走过,但大部分是被安排到过的。
挟持着崔锦走了一路,唐文风嫌太累,让走在旁边的关起贡献了他的裤腰带,把崔锦的两条手臂反绑在身后。
唐文风肩上的伤还未愈合便又因为大力动作被撕扯开,疼得冒了一脑门儿的冷汗。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仍然不忘嘴欠去刺激崔锦:“所以说,你压根儿不适合做皇帝。我为以前还评价过你能做守成之君的话道歉。你压根儿就是个亡国之君。”
崔锦被他气的怒火一阵一阵往上窜,却又不甘心地开口问:“你凭什么笃定朕不合适?”
唐文风道:“咱们就不说多了,就说两点。作为一国之君,你没有该有的警惕心,也没有该有的果断。换作是皇上,哪怕再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刚才那种情况,他也绝对不会接近我,不会让我有机会近他的身,更不会与我多说一个字,他会立刻杀了我以绝后患。”
崔锦不说话了。
唐文风继续拿话刺激他:“如果你不是嫡长子,如果不是皇上子嗣单薄,如果不是没有能担大任的皇子。太子之位根本轮不到你头上。”
崔锦气的浑身发颤,想要开口反驳他,想要让他闭嘴不许再说,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
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唐文风说的是对的。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就听唐文风再次缓缓开口:“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皇上昏睡不醒后,京城驻军为什么会反水的那么彻底,倒向你。”
崔锦已经没了和他争辩的力气,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
唐文风也没指望他接话,只自顾自说道:“就在刚才,我突然就想通了,皇上他老人家只不过是在同你玩一场游戏,玩一场名为“登基为帝”的过家家。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能够满足你的最大的愿望。”
崔锦怔愣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久久回不过神。
走在最后面的卫冲震惊脸,用气音问砚台:“皇上做这一切当真是如唐文风口中所言?”
砚台淡定地开口:“不要想太多,他只不过是在一本正经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