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国似乎也看出了我心有疑惑,犀利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他眼前氤氲着的烟雾。
“师父,那徐子威也可以告诉警方,他要去什么地方啊?让接警的警员赶到他说的地点跟他会合啊?”我问道。
韩卫国摆了摆手,“首先,咱们是猜测徐子威给他姐姐徐丽薇打电话的动机,就算事实真是咱们想的那样,你试想一下,假如你是徐子威,对于临江这里并不熟悉,仓皇逃命之下,他能想到啥?”
我恍然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在那种情况下,他能想到的应该是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打电话,而不是报警,况且他就算报警,三言两语的还真说不清楚!”
韩卫国点了点头,沉默的抽着烟。
“师父,那这么看的话,这个张佳奇身上可背着不少事儿啊,从咱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尹沐林,徐子威,葛洪亮,咱们手上这三起命案都可能跟涉赌案有关系,很有可能这就是一条脉上的事儿啊,这有点‘百川东到海’的意思啊?”我感慨着说道。
韩卫国夹着烟的手摆了摆,“你觉得单凭一个张佳奇这种货色,能干出这么大事儿来吗?别的不说,咱们就说这三个死者,尹沐林和徐子威确实有些类似,但也还是有些不同,比如,咱们在尹沐林身上发现了两处锐器伤,致命伤也是其中的一处锐器伤,但徐子威呢,从他身上的伤痕以及大老刘的鉴定,他是属于暴力击打导致脏器破裂死亡,从这两名死者的尸检报告来看,我们可以大致推断出当时的情况,尹沐林身上有抵抗伤,说明他死前有过反抗,很有可能是在被打的过程中,尹沐林的求生欲让他进行了反击,继而施暴的这伙人动了刀,我们再看徐子威,他身上只有被击打造成的淤伤,这说明徐子威并没有反抗,直到自己被打死,或者我们换个方向,可能这伙人并没有打算要徐子威的命,只是在施暴的过程中,徐子威因为自身的原因或者对方没有控制好力道,导致了徐子威的死亡,虽然有不同,但还是可以联系起来,但葛洪亮则完全不同,无论是致死原因,还是现场处理,都跟前两名死者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明显不是同一人所为,如果是的话,那尹沐林和徐子威就不是这种死法了!”
我点了点头,“师父,那这么看的话,杀葛洪亮的手法更专业,而尹沐林和徐子威就显得简单粗暴了一些,是吗?”
韩卫国点了点头,“没错,所以,这三起命案我们还不能看的太简单,对于这个涉赌团伙,我们也不能小看,他们的能量应该远超我们的想象!”
“师父,那张佳奇那儿怎么处理啊?咱们不问了吗?”我问道。
韩卫国想了想,“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晾晾他,给看守所打个电话,一会儿安排两个车,给张佳奇和那个冯强都扔看守所去,先下刑拘!”
“好!”我应了一声,起身去准备手续。
韩卫国安排好了人和车,跟田丰通报了一下情况,作为刑侦支队大案组正副负责人,两人达成了共识,明天向局里汇报,几个案子正式并案。
韩卫国让我们下了班,我没有回宿舍,赶去了市局法医中心。
我赶到法医中心的时候,大老刘已经下班回家了,周铭威正在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