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告诉过你,你已经被除名了吧?”席勒放下文件,抬眼看着布鲁斯说:“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教课了。”
“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当教授了呢。”布鲁斯说道,可乔纳森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笑声,看着布鲁斯的眼睛说:“你该不会觉得是因为你吧?当然不是!他教了你四年都没辞职。”
布鲁斯微微皱起了眉,乔纳森把身体转回去了,说道:“因为他的办公室的碎纸机坏了。”
布鲁斯看向席勒,席勒继续低头写字,并说:“这意味着,我必须得让我从学生那里收到的可怕的学术垃圾留在我的办公室过夜,与此相比,我更愿意为全哥谭的疯子提供一些心理治疗方面的援助。”
乔纳森疯狂的大笑起来,幸灾乐祸四个字已经写在了脸上,但席勒完全无动于衷,他终于写完了手头的资料,抬头看着两个人说:“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还有预约的病人。”
乔纳森一边笑,一边把一只手搭在了布鲁斯的肩膀上,布鲁斯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乔纳森动作灵活的把自己细瘦的胳膊抽了回来,耸了耸肩说:“走吧,大富豪,我给你讲讲那台可怜的碎纸机到底是怎么坏的。”
乔纳森和布鲁斯离开之后,席勒注视着房门久久无语,直到门铃再次被按响,席勒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和领带,走上前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男一女。
“晚上好,弗里斯夫人,再见到你很高兴。”
席勒和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装的女人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女人笑着说:“叫我诺拉就好。”
“好的,请进吧。”
席勒扶着门侧身让开位置让诺拉和维克多走进来,维克多打量着席勒的新办公室,似乎是在找寻落脚之处。
“来这边吧。”席勒端着托盘走到了沙发区,把水壶和水杯放在桌子上,而维克多则扶着诺拉的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自己才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说再见到我很高兴,但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诺拉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在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她继续说:“但我对你的声音很熟悉,在很多实验室的夜晚都是你陪着维克多,我记得你们聊天的每一句话。”
“我的荣幸,女士。”席勒将水杯放在了诺拉的面前,并说:“重新获得行动能力的感觉如何?”
诺拉并没有表现的非常兴奋,她只是抿了一下嘴,然后说:“我感到有些困惑。”
“因为现在的医学水平看起来并不像是能治好你的病的样子?”席勒虽然是在推测,但语气却很肯定。
于是诺拉的困惑转变成了担忧,她看向席勒说:“医生,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我的丈夫为了能够复活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维克多微微的睁大了眼睛,他抓着扶手的手紧了一下,然后看向席勒,席勒依旧面无表情,他看着诺拉说:“他做了很多研究。”
“医生,你不必骗我,我也是低温学家,我很清楚,即使低温实验室当中的那些器材全都发挥了它们的作用,也不足以让我像现在这样用一种我完全没体会过的方式控制我的肢体行动,这根本就不是低温学或神经学的范畴。”
“女士,有些事情没必要搞得那么清楚。”席勒微微低下头,把小臂撑在膝盖上说:“你的病有了一个完美的治疗方案,你恢复了行动能力,可以与你的丈夫长相厮守,这对任何人都好。”
“但如果我的丈夫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不管他是为了谁,我都绝不能接受!”诺拉的目光很坚定,她看着席勒说:“要是为了我的话,我宁可再躺回去。”
“女士,我钦佩您的正义感,并且向您保证,维克多绝对没有做任何不义之事,您不必心存顾虑。”
维克多的手指渐渐松开了,诺拉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这简直是个奇迹,我到现在还有些不能确定我是否是在做梦。”
“那么今夜或许是确定这一点的好时候。”席勒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你们应该拥有的是烛光晚餐,而不是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