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将身体前倾,小臂撑在腿上,双手合十并说:“你可以如此理解,他就是另一个我,本来也应该是未来的你。”
“有人和我说过这事了……我能去倒杯水吗?”
布鲁斯站了起来,来到靠墙壁的杯架上拿起一个杯子,然后来到岛台的旁边,用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并没有回到沙发就坐,而是站在岛台的后面,似乎以岛台上的东西为屏障隔开他与席勒的所在。
“未来的我将会是一个逻辑完全自洽的疯子,就像你一样,而你并不希望我变成这样,那么他呢?”
布鲁斯把杯子放下,他其实很少对其他的任何人说如此长的一段话,只是几年以来在这个房间当中发生的无数高谈阔论和观点争辩,让他很习惯自己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此处空间当中。
“如果他说他也不想我成为他,那么他就是在后悔,这说明他也不是完全的自洽,而如果他说希望我成为他,那么你们就不该如此合得来。”
“你又成功的找到了逻辑的漏洞。”席勒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转头看向他,说:“像一个好侦探,一如既往。”
“你对我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很感兴趣,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两个精神病人的志趣相投,因此,我们不会有如此相处的一天,也毫无这样的必要。”
布鲁斯看到席勒的目光依旧很平静,就像他们无数次探讨学术问题时那样,那双灰色眼睛当中有一片广阔的海洋,沉静的好像永远不会泛起波澜。
于是,布鲁斯也跟着平静了下来,与席勒对视,然后说:“你与他平等对话,但却总是在操纵我,与他相比我好像少了一层盔甲,那是什么?”
“为何不自己去找找看呢?”
布鲁斯忽然显得有些烦躁,他放下杯子的动作变得更重了一些,发出了铛的一声轻响。
席勒站了起来,走到岛台的另一边,双手撑在台面上说:“我就知道不应该对你宛如沉疴一般的学习热情抱有什么期待,如果在以前我是不会给你提示的。”
布鲁斯抬眼看向他。
“但你确实不必再在你的脖子上划一刀了。”
席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出来,似乎是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话感到不耐烦,于是他十分简略的说:“最开始、然后、之后、最后我才……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好吧,我认为你应该尝试换一种角度,比如从被操纵者变为操纵者。”
“你应该知道操纵他人是邪恶的吧?”
“你已经足够邪恶了。”
布鲁斯停顿了一瞬间后忽然笑了起来,胸膛急促的起伏了一下,然后才看着席勒说:“这倒是我唯一胜过他的地方了,对吧?”
“也是最关键的地方。”席勒拿起水杯,对着布鲁斯扬了一下说:“这种邪恶来自于我,我的荣幸。”
“好吧,我应该怎么做?”
席勒摇了摇头说:“提示到此为止了,但以我浅薄的数学和物理学知识来看,另一位蝙蝠侠给我的那半段方程式可能有关宇宙的某些底层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