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的。”红头罩的面色严肃了起来,而就在这时电梯停下了,两人一起抬头,却发现电梯门上的数字不是他们要去的三楼,而是地下一层。
“我们可能错过了电梯之前在楼上停留的时间。”红头罩一边说一边把地毯铺好,红罗宾尝试着把画框重新粘回去,但失败了,于是只能把它放在地上,让它斜靠在背后的墙壁上。
电梯门一打开,一个穿着医生制服的男性白人站在门外,近乎光头,但从几缕银白的头发能看出年龄很大,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走路的姿势气定神闲,但在看到电梯里的两个青年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你们是谁?”男性医生上下打量着他们,目光变得有些警惕,他歪了一下头问道:“你们在这儿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我们是先锋艺术组织的成员,来这里是为了调查精神疾病患者的生活日常,你看我们刚刚还因为看的太入迷把电梯上的宣传画给弄掉了。”红罗宾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先锋组织?”那位男性医生露出了一丝厌恶,刚刚迈进电梯的脚收了回去,然后站在电梯门外对他们说:“你们最好赶快把画挂回去,要是被米勒太太看见了,她饶不了你们。”
“放心吧,我们会的,先生。”红罗宾笑了笑,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可就在男人的脸消失在电梯中的一瞬间,红罗宾愣了一下,忽然浑身发抖。
“你怎么了?”红头罩看着他问。红罗宾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度大到让红头罩都有些难以忍受,红头罩迷惑不解的看着他,红罗宾对上他的目光的时候,用颤抖的语调说。
“电梯门……电梯门和楼层的夹缝里!”
“什么?”红头罩完全没听懂自己伙伴的意思。红头罩和红罗宾的性格不太一样,红头罩更习惯让自己处于强势地位,所以不论在哪种环境之下,他都更习惯于站在整个空间的中央。
而红罗宾是侦探型人格,他喜欢站在角落里,纵观空间的全貌,来确保自己不会遗漏任何一丝细节。
所以,他们在电梯中的站位也不一样,红头罩一直站在电梯的正中央,刚刚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和那位男性医生面对面,而红罗宾则站在他的侧后方,和电梯门形成了一定的角度。
红头罩并不知道红罗宾到底看到了什么,但红罗宾却像疯了一样的开始狂点距离最近的二楼按钮,红头罩抓住了他的手腕说:“你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去三楼吗?”
“让电梯停下!”红罗宾大声说。红头罩发现自己无法阻拦,也只能任由他按下电梯按钮,几秒钟之后电梯就停下了,红罗宾用有些颤抖的手按了一下开门的开关。
红头罩抱着胳膊等在电梯中央,他倒要看看红罗宾是要搞什么鬼,电梯门一打开,红头罩就冲了出去,他左右看了看,门外什么也没有。
他刚要张嘴说话,红罗宾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咬着牙说:“看电梯门和墙壁的缝隙……”红头罩一脚跨进电梯一脚站在外面,侧过身看向电梯门伸出来的地方,目光凝聚的瞬间,他就捂住了嘴——电梯和墙壁的缝隙里塞满了女人的长发。
红头罩缓缓抬头,然后又转身看了一圈电梯门框,红罗宾握紧了拳头说:“有人把头发塞进了那里。”
“这可不是什么行为艺术。”红头罩的语气比红罗宾稍微稳定一些,但依旧显得有些紧张而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能够看到,大片大片的长发之间夹杂着被特殊药剂处理过的头皮,最近处的那些甚至还能看清毛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