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士兵一走,他转身去了王翰的住处。
王翰自从搬进军营后,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营房里,没什么大事不出来。
李凌云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有些疲倦的声音:“谁啊?”
“李凌云有事来访,叨扰之处,还望监军海涵。”
里面的人沉默了。
好半晌,门才从里面打开,王翰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问道:“李守捉,这次来又准备让咱家写什么内容?”
自从李凌云知道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给安山回信后,也不再拘着自己了。可是每次的信件都需要他过目之后才能往营州送。
送信的两个书记官也被他收买了,第一次送信就拆穿了自己没画和安山约定好的标记这事儿,害得他被李凌云好一顿恐吓,差点小命就丢了。
他不知道自己和安山的秘密为什么会被那书记官知晓,反正从那之后,他每次的信件都得画上约定的标记才会被送去营州。
这几次的信件里,他有写士兵粮草即将耗尽的事,也有写城内百姓食不果腹的事,还写了李凌云和柳氏合作,共同开发守捉城,以及李凌云带领百姓开垦了一片荒地的事。
这些明面上的东西,都在李凌云的授意下写进了信里,至于邵旭和李凌云沆瀣一气,城内士兵一天吃三顿,李凌云时不时组织士兵大比,然后发奖赏,甚至私造甲胄等这些事他是一句也没提。
不是不想,是不敢。
但凡他在信中稍稍暗示一下,就会遭到李凌云的恐吓,不是在自己身边磨刀就是拉自己去看士兵杀猪宰羊。
宰杀的时候那些大头兵嘴里还不停嚷嚷着“好你个畜生,叫你不听话,不听话就宰了吃肉。”“吃里爬外没用的东西,活该一刀捅死。”之类的话,让他整天生活在惊恐之中。
他只有老老实实按着李凌云说的写信,对方才会给自己好脸色,让人端上好吃好喝的伺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