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回头看了眼,忽然觉得此时的李昶比进墓前成熟了不少,声音也十分低沉稳重。
是错觉么
不待她细细观察,身后急不可耐的负荆村民已经率先推开青铜建造的墓门。
他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未来得及细细观察,急不可耐的负荆村民已经率先推开巨大的青铜墓门。
一声沉重的声响,将古墓的沉寂打乱。山风肆虐吹响,如无形无状的灵蛇,狂妄地游荡在方宁众人身边,又趁其不备地钻进墓穴。
方宁耳边回荡着墓穴里因山风而响起的低吟,低沉阴郁,如古老丧钟被敲响,让她心头发颤。
很快,洞里带出一阵阴冷空气,夹着一股与山中气味不同的腥湿味道,仿若有千万只无形微小的蚁虫,钻进他们每一个人的鼻腔,带着无尽循环的腐朽与诡秘。
方宁观察着大门前的甬道,地面上除了几株杂草与湿地长出的蘑菇外,并无其他,这才安下心来。
她与沈昱并肩走在最前面,随着深入,光色被迅速抽离,目力所及,已经不足五步距离。
他们点燃火把,分派给每一个村民。
“一切小心。前朝的墓穴,通常在南门建立大门,后是一条极其狭窄的墓道。我们刚才进的就是南门,现下应在南墓道中。约百步距离,我们就能到椁室与阙楼,通常机关会设在要坑与墓葬坑。但赵王墓是由机关圣手李弗苌所建,他最爱在墓道中动手脚,起到警戒与双重防护的作用。你们与我们务必保持五步距离。”沈昱的神经绷得极紧,连带着提醒的声音也开始嘶哑起来。
方宁手里的隐星镖自入穴后,就一直处于蓄势待发之中,只因她能清晰地听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墙壁里,都有轻微铁器敲击带起的响动。
极轻微,极快。
好似在为一场恶战作出预演。
邵夫子也收起闲事无波的神情,难得一见的肃然道:“快了,就在这附近,我与那群土夫子遭到了袭击。”
沈昱的火把靠近墙壁,观察着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缝隙是否有松动,却在同一时间,被方宁的大斥吓得收回动作。
“小心!”方宁站在墓穴的另一侧,视线似被什么晃到,一条银白的细长光晕不知从何处射出,直戳向沈昱的后脑。
几乎同时,她手里的隐星镖咻的飞出,在贴近沈昱后脑半寸处与一东西碰撞,发出叮当脆响。
沈昱回头,捡起掉落在地的那个东西一看,是一根锋利的银针,不禁长舒口气,向方宁投去感谢的目光,“别人墓里的机关都是成群结队,一批一批的出现,这里的极为散碎,但又更为隐蔽,似乎可以针对不同的人进行不同的攻击。不愧是机关圣手。”
“啊!”忽然一声惨叫,惊的众人齐齐回头看去。
走在队伍最后的一个负荆村村民,正躺在地上抽搐,一双眼死死的瞪着上方。
方宁等人赶忙跑到村民身旁救治。
“没救了。”邵夫子站在原地,直接下了判决,“他的脑袋被一根半尺长的银针直接射穿了。”
沈昱的手死死的攥住火把,环照着甬道四壁,想要发现其中的机关出口,但一无所获。
他脸色阴沉,默然不语。这么快,就死了一个人。
方宁暗叹一声,“银针的攻击方向、位置皆无法预先判别,难以捉摸章法。从现在起大家万分精神,小心应对。”
火色在狭长的甬道中摇曳。众人的身后、前方皆是无尽的黑暗,诡秘之中又似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在向他们发出邀请:“有朋自人间来,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