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从善如流,“嗯嗯,殿下所言极是。”
太子蹙眉瞥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
他转身走了几步,显得有些为难,按了按眉心。
脚步也慢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若你实在情难自禁,也要待无人时……无极尊卑有别,不可坏了规矩。”
唐玉笺实在听不懂了,觉得自己像御前揣摩圣意的奴才。
她反应了一会儿,难道是自己蹭龙气被发现了?
连忙小声道歉,“我知错了,殿下。”
一阵无言。
太子目光上下扫视过她。
脸色更沉。
…
……殿下。
明明是所有人都喊的称谓,可在她口中,莫名多了一种旖旎的错觉。
小妖怪咬字咬得清晰,一点也不黏腻含混,却偏偏让他耳根泛麻。
烛钰习惯了所有人对他俯首称臣,极少会被人如此直白大胆地追缠,对她的关心和热情也有些无法招架。
毕竟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冷冷垂下眸,嘴角却多了抹柔和的弧度。
无奈地笑了一下。
算了。
他有点不忍。
索性给她一个机会亲近自己。
烛钰抬手,无声屏退鹤仙童子,须臾之间,通天的玉阶上就只剩他们两人。
可她是出于爱慕之心的姑娘家……还是得提醒一句。
“天宫储君,不可有偏爱。”烛钰冷若冰霜地说,“我不耽于私情,是无法给你名分的。”
偏爱会成为弱点,也极易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刃。一旦有人察觉,便会被挟持,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而烛钰生来便是返祖的烛龙血脉,若是被挟持,于六道都是祸事。
他不可成为众生之祸。
“名分?”
唐玉笺一脸懵懂,“什么名分?”
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可太子脸色太冷冰冰了,没有丝毫柔情的样子,让她疑心自己想太多了。
小心试探了一句,“我不要名分呀……”
话音落下,却察觉到太子好像不高兴了。
怎么了这是?
唐玉笺急得想挠头。
皇帝身边的太监有她急吗?跟班太难当了。
“天宫皇族不可耽于情事。”
他声音低缓,莫名像在解释。
好怪。
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以后四下无人时……”话音止住,太子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