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旭昀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桑可,要不是你天天去酒吧鬼混,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连累到她,她根本不需要你救!再说,那天晚上她也是吓坏了,才没注意到你还在外面,又不是故意关门的。这点小事,你记恨到现在,一直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这点小事?
这样的诛心言论,桑可也没有想到时隔一年还能再次从他的嘴里听见。
真是没意思透了!
若不是还有儿子要照顾,她真恨不得掐死这个男人,和他同归于尽。
桑可紧紧握拳,把指甲嵌入掌心,用疼痛拉回理智,“过去的事不论。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记得我去酒吧打工都是为了给你凑解约费,你今天就和我做这个血检。”
“要我做血检,你先把离婚协议签了。”
“你在趁人之危?”
“那就看在你心里,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婚姻重要。”
桑可想也不想,“好。我答应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裴旭昀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甚至莫名生气,仿佛心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
他冷峻的脸看着她,“果然,在你心里就只有那个野种!”
她面色一冷,“裴旭昀,你再羞辱我儿子,信不信我和你鱼死网破,把你和宋琳琅的事闹大!”
她一向沉默寡言,不爱搭理他,也就在怼他的时候牙尖嘴利。
裴旭昀气得一个人下楼做血检。
一周后,检测结果出来。
两人的脊髓都不符合。
医院这边只能从脊髓库里寻找合适的脊髓捐献者,让桑可耐心等待。
桑可也在答应离婚后,从裴旭昀手里拿回房子的钥匙。这一个月里,她每天除了回家换洗衣服,其他的时间都在医院陪儿子。
裴母闻讯,坐着轮椅赶来,看见瘦了一圈的桑可,心疼道,“小可,你放心。只要我老太婆还有一口气在,你们这婚就离不成!”
桑可给婆婆倒了一杯茶,“算了,妈。当年你可怜我,已经逼了裴旭昀一次,闹得你们母子感情有了隔阂。如今五年过去,你也看到逼他娶我的结果。一直这样纠缠,也没意思。”
五年的等待和失望早就消磨了最初的爱意。
之所以一直守着这个婚姻,除了因为自己的付出太多,不甘心把裴旭昀拱手让出去,更多是为了儿子有一个健全的家。
可直到松口离婚,桑可才发现自己被婚姻枷锁困得太久,忘了爱人之前先要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