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峤眼神一顿，并没有很意外，也没有问她怎么看到的，只问了句：

“你看到了什么？”

景瑜怯怯看他一眼，小声道：

“看到很多人说……”

“你要替犯罪的母亲辩护。”

景峤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她，没有错过她紧绷的神情里潜藏的脆弱和无助。

他轻叹一口气，知道无法再瞒着她：

“的确如此。”

“她和爸爸离婚后，组建了新的家庭。”

“时隔多年，我也是前不久才再次见到她，原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安排你们见面。”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前段时间，她遇到一些不好的事。”

景瑜听完，盯着眼前的书桌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她是个坏人吗？”

景峤沉默一瞬，摇了摇头：

“不是。”

“她只是曾经走错了路，但没有犯罪。”

景瑜这一次沉默更久，似乎在做心理建设，又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

“她，和你提到过我吗？”

景峤看着妹妹努力隐忍依然红了一圈的眼眶，眼中闪过心疼：

“她每次都会提到。”

“她觉得心有愧疚，也有重重顾虑，才迟迟不敢和你相认。”

景瑜低头盯着脚尖，食指无意识扣着大拇指，轻声问：

“她长什么样？”

景峤看着她：

“你见过她，不止一次。”

景瑜猛地抬眼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很快，她脑海中闪过蔡绍琴的脸，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难怪...

初见蔡绍琴，她就觉得很眼熟，不自觉地就想亲近她。

现在她才发觉，她和哥哥的五官都各自与蔡绍琴有着高度相似之处。

然而，下一瞬间，她想到了曾跟蔡绍琴一起摆摊的小女孩，看着和她差不多大，心下立时涌现一丝苦涩。

景峤看着景瑜出神中的稚嫩脸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柔和地开口：

“还有什么想问的？”

景瑜摇了摇头，没说话。

景峤开口道：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

景瑜点了点头，郑重道：

“嗯，谢谢哥哥。”

“我有爸爸和哥哥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