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菡看着蔡绍琴变得通红的脸庞和无助的眼神，心里涌起心酸和难过。

她担忧地看向景峤，他的表情看似淡然，可她却注意到他稍显紧绷的下颌线，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能够置身事外。

她一个外人看着尚且不忍心，他心里一定更不好受吧。

厅内，蔡绍琴双手握拳，心底浮现出深深的无力和羞耻感，无数道充满怀疑和嘲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仿佛像被扒光了被观看一般毫无尊严。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如实交代道：

“那晚，我的确是去还钱的，还完那一笔后，我就基本不欠他了。”

“我还完就要走，他却把我拉住，说...”

“说我陪他一晚，剩下的钱就不用还了，我不同意，他就强迫我，想脱我衣服...”

“最后，他没有得逞。”

“我趁他不注意，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砸了他的脑袋才得以逃脱。”

“当时他脑袋流了血，应该留了疤，这一点可以查证。”

程霆深眉头轻轻蹙了蹙，并不打算放过她，冷酷地盯着她质问：

“如果他曾试图强奸你，你为什么从没提过？刚刚又为什么不立刻解释？”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说出来对你而言是有利的。”

“所以，你在撒谎！”

蔡邵琴又急又怒，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叫道：

“我没有！”

这时，“砰”的一声响起，审判长再次敲法槌，打断了蔡绍琴激动的发言：

“坐下！

“请被告注意秩序！”

“请原告辩护人注意言辞！”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林一菡的心狠狠提了起来，既愤怒于程霆深的咄咄逼人，又心疼蔡绍琴的难堪和无助。

不经意间，她余光扫到身侧坐着的人一双纤纤玉手正用力拽紧前面座椅靠背，看起来竟也十分紧张。

她侧过头随意一瞥，惊讶地发现身边坐的人竟然是方芸。

方芸没有发现她，双眼紧盯侧前方，目光充满担忧。

这个方向...

林一菡跟随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景峤深沉肃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