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您也知道,那些圣女……多是逼不得已,这宴会肮脏,让您唾弃,可戴巡抚官威大,您不能反抗、辱骂,无能为力,便将无法宣之于口的愤怒转移到弱者的身上……都是欺辱人,只是你的欺辱,表现的格外清高罢了。”
她有很多脏话,没说呢。
或许是个好官,但这脾气发泄的方向不对。
盛良恭怔怔看着她,过了片刻:“本官……劳请姑娘,与我去凉亭小坐。”
对方态度客气了许多。
黎术当然不拒绝,二人抬步而去。
亭子依着水渠而建,旁边还种了一棵柳树,风吹而来,很是凉爽,四周有守夜的下人,但并不会靠近。
“刚刚听姑娘的话,似乎对戴大人也颇有不满,既然如此,为何要极力表现自己,那般谄媚?”盛良恭审视着她道。
“那依盛大人的意思是……我要强硬拒绝,甚至破口大骂,说戴巡抚是个狗官?”黎术很是坦然,“我还不想死呢。”
“……”盛良恭沉默了。
他一直表现强硬,但实话说,他也拿戴巡抚无能为力。
此人或许有收受贿赂之事,可这把柄不会送到他手上。
哪怕是他亲眼所见,没有白纸黑字没有证人证据,那一切都是白忙活的。
而且,戴巡抚很会做表面功夫,到了江州的时候,听闻干旱之事,便先出门巡庄,在百姓面前,对着一堆蔫蔫的禾苗痛哭流涕,也让官府开仓放粮,寻找水源……
这些事儿,该办的,他都办了。
只是,开仓放粮持续时间不长,粮食有限量,寻找水源……也是让官府召集村民行动,找到之后,为了避免争端,由官府划分……
背地里这纳妾之事,更算不得证据。
被他得手的人,即便是被逼无奈的,也不敢反抗,妾通买卖,若敢乱言,下场不必多说。
且,这些人,多是旁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