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城倒是没有怪谁的意思。

说来自从来了山里以后,不对、是自从他们两成亲后,两人就没有分开过。

特别是他娘走了以后,两人的相处愈发的相濡以沫,他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刚开始怀初走的时候,他倒也没觉着会怎样,只知道她们出去不久就要回来,虽然心头不舍,他坚定的认为自己不会不适应。

其实白天的时候他和怀初并不会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他白天要给孩子们上课,忙的喝水吃饭都要挤时间。而怀初自从开始折腾纸以后,又开始折腾养蚕织布,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俩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唠唠家常。

这样的日子过习惯了,让他以为怀初离开几天太正常,他不会有丝毫的不适。

没想到他很快就自打嘴巴了。

其实怀初走了以后,村里人知道他一个人在家,还要给孩子们上课,自动的承担了给他送饭的任务。

也就是说吗,他连饭都不用做了,给他省下了不少的时间。

可怀初走的第一天晚上,他送走了孩子们,自己一个人坐在堂屋,第一次觉着自己家还蛮大的。

吃着别人送来的饭菜,他却格外想念往日寻常和怀初两个人一起烧火做饭的日子。

嘴里的饭越吃越没有味道,他干脆将筷子一放,自己去厨房生火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着心里还是不得劲,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折腾完吃完饭,躺在床上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看着床铺空荡荡的另一半,他翻来覆去半晚上睡不着。

折腾的实在是太困了,无奈之下将怀初的枕头抱着才勉强睡了过去。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他上课之余的时间都用来想念。

有时候周围明明没有她的身影,他仿佛能看到他从他身侧走过、笑着离开、嗔怪的、这种样子的怀初。

从那天开始,想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明显。

他这人自从教孩子们认字读书后,很少再和村里人交流孩子们学习之外的事情。以前操持这些的都是怀初,如今他心里这些压抑着的想念,想说都说不出来。

无人可诉。

日盼夜盼的算着日子,等她们回来。

当时三舅说要去接怀初她们回来,他心里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他想怀初是真的,担心她路上的安全也是真的。

尽管知道怀初非同一般人,可心里还是会免不了的胡思乱想。

他和怀初都是好几年没有出山,外面究竟怎样谁也不知道。更不要说怀初带的还是几个孩子……

种种担忧他只能放在心底,他知道怀初的追求是什么,村里人就是她的牵挂。

用怀初的话来说就是带着村里人过上好日子,她心里就满足了。所以哪怕知道她出去危险,他也无法阻止。

他提出了自己要跟着一起去,结果被无情的驳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