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金属给她做了一个机械花束,扭动发条,流淌出美妙的乐曲,乐曲的末尾,是他的告白,深情而虔诚。
“不错。”沈漾趴在窗台上,在月色下,垂眸望着他,难得露出笑意:“天晚了。回去吧。”
这次他特别听话,深深注视了她许久,默然转身离去。在沈漾关上窗户时,贺观澜从花园藤蔓垂花后走出,望着紧闭的窗户,眉头皱起又松开,而后想到什么,微微勾唇,停留到双腿发麻才满意离去。
黑暗的房间里,那束摆放在窗边飘纱下的机械花束,发出细微咔哒转动的声音,静静静静地,空灵悦耳的乐曲流淌,布满整个空间,沈漾坐在毛绒地毯上。
黑暗中,一双眼睛沉寂。
……
阅读完信件。
沈漾把这三封信按顺序摆在了床上,第一张是陈雅寄来的,里面的话无非是想念之类的,最多的更是对于她的“未婚夫”的不满。外界沸沸扬扬的消息,首富之子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三天后结婚。
信里,陈雅询问她是否被逼迫。如果是,她不要命了,也要杀到宋家庄园来,把宋慕桥这狗东西的项上人头取了当球踢。
沈漾在‘把宋慕桥的头当球踢’这句话上面停留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提议非常有价值。
第二封来自于宁陇,信件内容很简单,第一句寒暄,第二句表达了感谢。只不过,最后一句话用红色墨水钢笔写得,看着纸张下陷的深度,十分用力。
——如果需要,我去把人处理了。能帮的上你,荣幸之至。
沈漾会心一笑,觉得不愧是上将,行事作风雷厉风行。
至于最后一封,沈漾只是粗略扫看了一下,信的内容很没有营养。落款人是蔺雪迁,由于他之前贸然开车出现,妄图带走沈漾,宋慕桥和贺观澜长了一个心眼,坚决否决他接近沈漾。
宋慕桥戒备他比守财奴戒备金库还要上心,草木皆兵的程度。
至于这封信怎么能到她手中,大概率也是蔺雪迁这家伙威胁逼迫,宋慕桥权衡之下,被迫答应了。毕竟,蔺雪迁这人看着话少,但是言出必行,并且这种言出必行针对于沈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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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让他和沈漾对接上,他们就会处于信息盲区,没有办法实时监控。发生纰漏,谁担待得起?宋慕桥阴恻恻地想。
沈漾盘腿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这三封信,眼底闪过一丝沉思。低叹了一声,把蔺雪迁那封信写起来重新塞了回去,拿起另外两张走到书桌坐下。
从抽屉里拿出钢笔,又抽出两张信的纸,思考了一会儿,沙沙地写了起来。
天色本就快要黑了,写完两封信,沈漾揉了一下手腕,举起信纸,端倪了一下,吹了吹没有干掉的笔墨。
折起来后塞到信封里,把门外的人喊了进来。
“什么事?”
宋慕桥打开门,站在走廊里并没有进来。
夜色笼罩着这栋别墅,走廊里的灯光亮着,不似日光,柔和许多。
房间只开了一盏小灯,除了她周边的环境都十分昏沉。
走廊里照进来的光亮,一大束,白色百合花一样,在宽阔巨大的房间里盛开。宋慕桥站在门口的身影,遮挡住了一部分光亮,白色花瓣之上,笼罩下一片阴影,无比突兀。
而在房间里的沈漾,坐在书桌上,正对着门,也正对着他的目光。他背着光,脸部轮廓不是很清晰,但是外面的灯光又十分明亮,给予沈漾一种视觉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