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的父亲?
邓鸢时纵然有恨,却又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他捂着又红又肿的脸颊,看向邓文鹏的目光满是哀求,“孩儿知错,父亲息怒。”
“你打了他,出了气就算了。”邓先轻挑眉梢,看向门倌,“宁王府谁来了?”
“府尉带着一队家将。”门倌想了想,又道:“小的们不敢开门。他们、他们有家伙事儿,正撞门呢。”
还有站起来比他都高的大狗。脖子底下毛厚厚的,爪子大大的跟个小锅铲似的。门倌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他都要吓死了。
“把人请进来。”邓先站起身,低头看向半张脸高高肿起的邓鸢时,“你随我来。”
啊?祖父不是想把他交出去吧?
要是他落在宁王府的人手里,跟直接杀了他没两样。
早知如此,他跟裘月季回卫尉司多好,哪怕是在大牢里关着,也能保住这条小命。
邓先见他犹豫,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轻叹道:“你与蒋姑娘的亲事总归是要定下来的。你不露面,人家会以为我们邓家没有诚意。”
邓鸢时难以置信的看向邓先。
“起来吧。”邓先偏头去看邓文鹏,“你也一起。宁王府门第高不假,可我们邓家也不能输了气势。”
邓文鹏还想再劝。邓先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真把阿时交给宁王府,外人怎么看我邓家?三皇子又怎么看我邓家?
还有福王。他必定以为阿时为了攀上蒋姑娘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与蒋姑娘生米煮成熟饭。你把阿时交出去,只会让人看笑话。即便福王愿意继续用我,以后我在他面前也抬不起头。怕是与奴婢无异。
倒不如趁此机会做个了断。彻底投向三皇子便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时候,就是要硬起心肠做取舍。你,懂吗?”
邓文鹏听懂了。然而他的想法与邓先大相径庭。
但是他得听邓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