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栀意笑起来的时候,双眼灵动,一双星眸里满满都是喜色,嘴唇微微张,说出来的话娇软动听。

比这空中飘落的雪花还要空灵。

“温言玉,我好喜欢你。”

这把他当成温言玉无疑不是最扎心的。

谢诏点了点头,一双眼底掠过一丝痛苦,揽紧她的腰肢,牵着她的小手,跟她一块儿跳舞。

其实,谢诏在跳舞这边方面是没有一点天赋了,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章法。

加上现在又是现代的华尔兹。

他跳起来愈发难,还得靠沈栀意一步步引导男人,谢诏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尖,女人也只是微微一笑。

笑得格外温柔。

“没关系,继续……”

“……”

沈栀意身体极其虚弱,喘息声愈发粗重,中途因为体力透支只能依靠着谢诏的支持。

才勉勉强强地把这一支舞跳完,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嘴唇愈发惨白如纸。

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我漂亮吗?温言玉。”

眼前的'温言玉'嘴唇微微颤抖,许久之后才温柔地回复眼前的女人,语气异样的温柔。

“漂亮。”

“栀栀,我们回去坐一会儿好吗?”

“外面太冷了。”

“小脸都冻僵了。”

天空之中的雪花依旧簌簌而下。

飘到两人头上,谢诏还下意识帮眼前的小女人遮挡雪花,可惜细小的雪花还是飘落到她发顶。

将她的黑发染白……

沈栀意朝他笑了笑,然后,整个人瘫软进他怀里。

“咳咳……”

意识逐渐模糊,脑袋里的回忆很乱,眼前的人在温言玉和谢诏两张脸庞之中,来回切换。

最后成了谢诏。

耳边是沈栀意急切的呼喊。

“栀栀!”

“栀栀,别睡着了!”

“我们还要继续的。”

沈栀意感觉耳边的声音逐渐飘远,浑身瘫软下来,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像是瘫软的海绵一般,窝在他怀里。

唯一说的话还是。

“回家……”

“回家……”

被这个冷风一吹,她再次陷入了昏迷。

谢诏着急得快要疯掉了,再次贴出黄榜,皇榜上面赫然写着若是能治皇后的病症,封侯拜相赏,黄金万两。

这个消息一出,全城哗然。

有些人揭了皇榜,但是在面对她的病情时却措手无策,谢诏脑袋被弄得脑袋疼,但,依旧抱有一丝侥幸之心。

万一呢?万一能治疗呢?这样的念头充斥着他的大脑。

沈栀意的身体愈发差劲,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清醒的时候便亲吻他的脸,低声唤他。

“言玉……”

“言玉……”

恨的时候便一边骂他,一边咬他。

“去死,去死啊!”

“你怎么还不去死?”

口口声声的去死,让谢诏心如刀绞,只能低头吻着她的发丝,然后,按在怀里轻声哄她。

“栀栀……”

“栀栀……”

“我是温言玉。”

一口一个温言玉,谢诏快要发疯,还要故作大度承认,沈栀意病怏怏的,在男人怀里骂了几句,便开始吐血,然后,整个人昏了过去。

“沈栀意!”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温言玉碎尸万段!”

“让你的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

“……”

沈栀意没有回复,只是脸色愈发惨白,嘴唇发青,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悲鸣。

谢诏慌慌忙忙给她擦着嘴唇上的血迹,吻了吻她的眼尾,说出来的话都颤抖的。

“栀栀,你醒一醒。”

她昏迷了,一直不醒,谢诏一直在脚步来回踱步,脑袋里乱的要命,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三思考之下,他像是想到了之前在寒鸦寺时,碰到的那个和尚。

那个和尚似乎说过她的身世。

简直是……

谢诏突然之间想起来这个事情,立刻吩咐外间的周夏。

“备车去寒鸦寺。”

“嗯。”

“……”

周夏瞧见了沈栀意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铁青来形容,格外刺目来形容。

“陛下,娘娘如何了……”

周夏问这个话的时候,眼睫毛都是在颤抖的。

谢诏抱紧了怀里的沈栀意,脸色也不好,眼睛还是红通通的,像是刚刚哭过般。

刘御医跟在他们身后颤颤巍巍的,生怕惹怒了他们,他们谁都不能惹怒,惹怒了一个便能要了他的脑袋。

周夏跟刘御医坐在后面的马车之上,刘御医脸色凝重,许久不言语,还是周夏主动开口询问。

“娘娘如何了?”

刘御医叹息一声,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无奈。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