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正厉声道。
“来人啊!”
门外闪出两个衙役的身影,挡住了许惊月的去路。
陈通正挥挥手,让一旁的文笔吏呈上一份劝议书,假惺惺地说道:“许小姐,你看现在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人证已表明令妹无意害你,你再纠缠下去,当真是无理取闹了。”
“本官大度,自不会与你计较这些,你在这份劝议书上签字画押,本官现在就放你们走。”
许惊月拿起劝议书一看
【立劝议,亲:章裕年,族:许惊月、许令雪等,因姐妹私情,由许令雪雇人恐吓许惊月,有人证,幸为酿成祸事,念情节轻微,劝许惊月念族谊之情,已劝议二人私下致歉和解;各愿非逼。恐后无凭,立此劝议为照。】
陈通正拿来朱印,站起身递给许惊月。
桑知拧起眉心,上前一把挥落他手中的朱印。
“看陈大人面相,眼有三角之形,眉耸如峰,杂乱如柴,有此者,其心不善,你实在是一个薄恩寡义之人,且你筋中显骨,骨中露筋,筋骨俱露而不藏,是为懦弱之相。”
桑知幽黑淡漠的眸子冷冷一扫他。
“想必你以往就算是做恶事,也并非是遇事掐尖冒头之人,不过是个躲在人身后递刀子的缩头王八,怎么今日怎么对许大人却如此倾囊相助,冒着得罪许惊月父亲的风险也要为难她。”
站在门外的衙役听见桑知的话,连忙捂住嘴,竭力克制自己不笑出声。
这位姑娘眼睛真毒。
明明是第一次见陈大人,却能评价的如此中肯又一针见血。
要说陈通正,司内衙役对其可谓是积怨已久。
陈通正日常左右不过是受理内外章疏和臣民密封中诉之件。
然章疏不过是一些官话,由他来上下转告,平日里大臣有冤屈也是自有解决的门路,直接找上刑部或是大理寺,断不会告到他们这里。
陈通正日常受理最多的,便是各地百姓申诉的冤屈,他只需要将其登记簿上,详细记录申诉或告发的缘由,整理成报告呈交给刑部知晓便可。
可就算如此,这位陈通正也能玩出花来。
他的册簿记录的不是冤屈,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一张薄薄的诉状,他不仅收状告者的黑钱,还收被状告者的钱。
谁给的多,谁就有话语权。
不仅如此,他还用左参议的名号去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