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正挥手就想唤衙役押下陈坦,再细细审问。
一旁许大人突然上前,笑道。
“陈大人手上的这块料子这般小,保不齐是哪个运送玉石原料的脚夫在赶马时路途颠簸,顺着缝隙就掉了出来。”
陈坦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他清了清嗓子,附和道。
“正是如此,这指甲盖般大的东西,漏出来也很正常。”
“小东西?”桑知微微挑眉。
她可不相信这二人胡扯的鬼话。
但也不愿意再跟他们浪费口舌,直截了当道。
“是不是小东西,将雕刻打磨的匠人带来问一问就知晓了。”
陈坦目光有些闪烁。
他吞吞吐吐并不想说,屋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若不说,几乎与有罪同论。
小主,
别无他法,陈坦只能如实相告。
那匠人住的地方离此处不算远,张大人派人去了不一会儿,衙役便将人带过来了。
匠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皮肤黝黑,进了屋后也不乱瞟,双手相叠放在身前,安静的低垂着眉眼,很老实的样子。
桑知拿起玉坠递过去,问道:“这可是你所打磨?”
匠人点头称是。
陈坦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桑知身前。
“我给你的时候这料子不算大吧!你若是想要剩下的料子,我不要了,赠予你。”
陈坦的最后几个字,故意咬音很重,并对着匠人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匠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这位老爷,你可是双眼有疾?你那日将料子搬过来的时候,明明没事呀。”
匠人感受到这间屋子气氛不同寻常,也明白,这位老爷刚刚是在跟他使眼色,让他说谎。
只是再好的玉,在他眼里也只是个石头,再不好的石头在他手里也能雕刻出花。
因此他对这块玉石原料并无贪欲,只实话实说。
“那这原石料子有多大?”桑知紧接着追问。
匠人脱口而出。
“那天这位老爷将料子拉过来的时候,三人合力才将其抱下来呢,”匠人轻轻吐出一口气,感慨道,“跟小山一样,那可是我上手过的最大的料子,实在是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