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琪开得很快,路上天空飘起了细密的小雪珠。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她来打工还是什么?”谢明琪瞥了一眼梅雨声凝重的表情,忍不住问。
“不知道,夏夏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哭过,或者是冻着了,”梅雨声眉头轻蹙,“可我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不安,给美芸打电话也没打通。”
谢明琪沉吟一瞬:“别担心,周强那混蛋再怎么也不敢闹出人命来。要是纪美芸这次伤的重,我们就带她做伤情鉴定,然后告他!”
“以家暴为由的起诉,从来都不被重视,大多数只是批评教育,判刑很难。”梅雨声脸上蒙了一层沉郁,“总不能为了让他坐牢,就甘心被打成重伤吧?”
谢明琪愤愤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混蛋!凭什么要构成几级伤残才能把那畜生关起来?不能防患于未然吗?”
“家暴这个词的出现就非常荒谬,标准男权思想的产物。打人就是故意伤害罪,为什么发生在夫妻之间,就专门创造一个新词‘家暴’,弱化了罪行,‘家’这个字,成了施暴者逃避罪行的挡箭牌!”梅雨声恨得咬牙。
“我们想办法去告周强吧,对了,找秦湛!他不是在离婚案件上特别出名吗?”谢明琪兴奋地提议道。
“我们先见了夏夏再说吧,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梅雨声望着车窗上一道道水线,“先接她回家。”
“上次你和纪美芸到底说了什么?是不是对付周强的办法?”谢明琪好奇地转眸看了梅雨声一眼,“对付这种混蛋,除非一刀杀了,没别的有效办法。”
梅雨声的心跳倏地乱了节拍,难道真的被周强发现,然后又施暴的?
车子一驶入车站前面的广场,就看到门廊下站着一个缩着肩膀的女孩。
她只穿了一套深蓝色的半旧运动衣,额前的发丝沾了雪珠,打成缕儿遮住了眼睛。
“周夏!”车子一停,梅雨声立即打开车门冲下去,跑到周夏身边,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她披到身上。
“梅姨!”周夏的牙齿打着颤,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谢明琪也下了车过来,惊讶地打量着周夏:“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门了?快上车!”
梅雨声抱着周夏,感觉到她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