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抬头看着天空,今年的冬日可真冷,先帝死的那一年,也是那般冷。
“英儿,大裕会一直是大裕,不会变成北蓟的一部分,对不对?”
李兆英声音有些哽咽:“大裕,是李家列祖列宗用十七条命换来的,英,不敢忘本,北蓟是北蓟,大裕是大裕。”
“好!”诚王忽然仰头大笑。
“从你出生,鸿轩和宗室选的人,一直都是你。我不知道那个糊涂虫,为什么临死前改了主意了。
这几年我看的清楚,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大裕很快就会腐朽到七十年前的景象。
当年,你皇祖父从蓟阳一路打至洛城,花了五年时间,死的人不计其数。
这一次,你和仁儿、信儿只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对沿路百姓秋毫无犯,六爷爷都知道,李家的列祖列宗也都知道!
但是英儿你要知道,拖得越久,造成的伤害越大,你绝对不能让步,不要让任何人影响你的脚步。
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若是牵连到无辜的人,到了地下,我去跟祖宗们解释,顺便问问鸿轩那个蠢货,选了个什么玩意继位。
攻城!”
诚王话落,燕郡王等一众宗亲,也齐声高喊:“攻城!”
押着诚亲王等人的禁卫军愣住了。
沈猛脸色僵硬,皇上说要用宗亲逼迫李兆英同意和谈,李兆英不同意,就挑几个刺头儿杀了。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兆英声如洪钟,震得城楼上的人耳膜生疼:“谁若敢伤我李家人一根汗毛,朕必屠他满门!”
燕郡王气的大骂:“李兆英,你个瘪犊子,胡说八道什么?这种暴君之言,你岂能乱说?”
无论如何,昭文帝是先帝遗诏定下来的继承人。
他再是不堪,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哪怕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李兆英在史书都脱不掉一个造反的帽子。
燕郡王绝不能让李兆英,再为他们多个暴戾的名声。
朝臣们听着旁边嘈杂的哭声,一边心乱如麻,一边羡慕的喉咙发苦。
都知道李兆英护短,只要是他羽翼下的人,他都会护着,从他的妻儿亲人到普通百姓、底层士兵。
就像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北蓟丞相韩青云,就被李兆英随时护在身后。
真是君臣相得。
大裕臣子喉咙发苦的时候,韩青云也是心中一涩。
诚王说那些话,其实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