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概十八岁左右的白人男孩从储物柜前探出头,那双湛蓝的眼睛好奇盯着许随手上的烟盒。

许随低头看了眼烟盒。

他嘲讽地勾了下唇,把这象征他在犯蠢的烟盒扔在桌子上:“送你了,里面没掺药。”

“谢谢,亲爱的卜煜,你真是个温柔的东方男孩!”

白人男孩见到价值不菲的香烟落到自己手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许随坐在窗边,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位置,他刚一坐下就能看到那个还在站街接客的男妓。

“这几天你总是坐在这里,连自己专属的练习室都不去。”

白人男孩得了好处,也愿意和这个性格冷淡的同事多说些话。

“你是在看那个人吗?他长得可真帅,老板办公室里的希腊雕塑都没他漂亮。”

“不是。”许随矢口否认,“我在练习发牌,这里光线好。”

“可你都是高级荷官了,练习最基础的扑克发牌做什么?”白人男孩困惑道。

许随淡声道:“巩固基础。”

“哦……”白人男孩恍然大悟,又称赞道,“你不愧是最勤奋的荷官!工资高是有原因的。”

许随敷衍地扯了下唇。

白人男孩见他兴趣不高,识趣地转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休息室。

他听到许随如润玉破碎的清脆声音。

“当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了,不自觉关注他,会为他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还总对别人靠他太近发脾气,这是因为什么?”

“嗯?”有过不少感情经历的白人男孩眼珠一转,回头看向窗边静坐的病态青年。

对方正低头把玩手上的牌,好像刚才的话和他没关系。

“你爱上他了吗?”白人男孩惊讶道。

许随手指僵住,一动不动。

半晌过后,他沉默地继续整理扑克牌,手指化为纤细洁白的精灵,在牌间穿梭。

“我不喜欢他,那是一个让我心生厌恶的男人。”许随平静道,“就算喜欢,也不是有欲望的喜欢,你猜错了。”

男孩疑惑道:“那你既然分辨得出来自己的感情,又为什么要问我?”

撕拉一声。

许随把牌撕成两半!

男孩被他吓了一跳,心里莫名其妙,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有病,转身跑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