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之言如期而至。
只要她一死,不仅能为女儿报仇雪恨,还能搅得京都天翻地覆,趁机谋取利益,最后远走高飞,逍遥法外。有了火斯在国外的庇护,他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总比在京都受人白眼、抬不起头来要好得多。
或许有人会问,他们凭什么认为一个常年躲在顾家、见不得光的人,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庇护他们?
对此,他们会这样回答:
这些年来,他们多多少少见识了火斯的手段和本事。他确实是国际黑道上的大佬级人物,隐藏在顾家只是为了谋取京都更大的利益而已。包括三房掌管的顾家产业在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因此,他们宁愿相信火斯,也不愿相信其他任何人。
就在这时,原本跪在一旁的管家缓缓站起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香烛和纸钱等祭祀用品。他的语气恭敬而又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少爷小姐,请为我们家小姐上柱香吧。”
他是二房的管家,同时也是顾家的副管家,专门负责二房的大小事务。这一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坚定和期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张之言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纹丝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丝毫没有要采取行动的迹象。相反,她悠然自得地侧过脸庞,目光锐利地投向顾二夫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真是令人惊讶,你们的管家竟然也要加入到跪拜哭丧的行列中?瞧他那副神情,如此真挚,如此痛心疾首,我险些要误以为,这位莫非就是顾倾城的亲生父亲了。”
慕时延在一旁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附和道:“仔细瞧瞧眉眼,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呢。”
此情此景,着实透着几分蹊跷。按理说,众人皆跪倒一片也就罢了,偏偏其他佣人皆站立一旁,唯独副管家一人跪在那里,且表情之深情,姿态之投入,让人看在眼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番言论一出,除了慕时延和身边两个孩子,在场的其他人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尤其是顾二夫妇和那位副管家,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城儿可是由管家一手带大的,怎么可能没有深厚的感情?你不要把人心都想得那么阴暗。”顾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责张之言竟然敢污蔑她的女儿,更是对她本人的侮辱。
张之言轻轻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愤怒,“哦,原来如此,既然身为长辈,又怎能让他人长跪不起呢?”
其实,张之言早已对顾家二房的情况了如指掌,自然清楚顾倾城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刚才不过是随口胡诌,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