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嗝屁了,高梦璃赶紧解释:“大人,升米恩斗米仇,你救灾是好事,不留余力。
不过,顿顿都是大米粥,高粱窝窝头,时间久了,让人家觉得你还有余力,容易让他们养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性子。
加上下雪天,你也安排不了活儿给他们做,可不就白吃食嘛?”
窦唯一一脸委屈,不过那揪着文丑的衣领却没有放下:“可是这也是没办法啊,这大雪天,哪里有什么活儿给他们干?”
林夕上前一步:“大人,就问你,如果你吃了上顿没下顿,饿得饥肠辘辘,米里有沙子你吃不吃?”
窦唯一闻言,手上的劲道不自觉松了几分,文师爷趁着这间隙,大口喘着粗气。
高梦璃指了指前头那几人,补充林夕的话尾:“大人,真正需要的人,是不会嫌弃的。
毕竟能吃饱饭也是万幸,哪里还会嫌弃有没有沙子。加上也不需要干活,他们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哪里会挑挑拣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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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挑挑拣拣的,反倒是那些混灾民里吃白食的。”
这种情况,要等雪化了,窦唯一安排灾民挖运河修码头换吃的时候,才能更大程度上杜绝混吃食得周边“老鼠屎”。
毕竟,干一天活没有工钱,只有吃食,想来这些人也是不干的。
那留下来的,就是真正的灾民。
窦唯一顺着高梦璃手指的方向,也看见那几个不一样的百姓。
顿时他恍然大悟。
看这事给他闹的,赶紧松开文丑的手,满脸嬉笑地帮文丑理了理衣领:“文师爷啊,错怪你了,对不住啊!
不过你话又不说清楚,这也不能怪我不是!”
文丑逃脱了窦唯一的“魔爪”,态度也不好了,脸上也不嘻嘻了,瞪了一眼窦唯一,满脸愤愤:“哼,果然只有我家大人才能最开始就明白,你怎么就没想着?”
窦唯一一听,又拿他做对比,这“别人家的孩子”,是个魔咒,当即又要发怒。
文丑一见,一溜烟跑上船,急急让船夫划船,这平遥太危险了,他要回平定县。
窦唯一一瞧,这人跑了,站在岸边气急败坏指着船上得意看着他的文丑:“你跑得了今日跑不了明日,等事情完了,我定去平定县和你好好掰扯掰扯。就那忘恩负义娶别人的唐广君,我还不屑与他对比。”
骂是骂开心了,窦唯一心满意足理了理衣裳,一转身,就看见钱云在身后直愣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