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遂禾看清大哥的样貌,激动的喊声却变成了带着疑惑的上扬语调。
她愣愣地看着盛遂行的脸,半晌没能回神。
……大哥以前是长这样的吗?
盛遂禾视线下移,落在盛遂行躺着的担架和白色被子上,一时间哑然无声,脑子被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按时间算,这是大哥在信中提到的回家日期。
可是按信里的语气看,大哥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并不像是个病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岁岁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小嘴巴下撇着,都快落到下巴去了,难过得不行。
盛遂行从被子中伸出了一只宽大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粗长,显得极具力量,但覆在岁岁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时却温柔极了。
“不哭了,大哥没事。”他的语气轻柔,像是团轻盈的棉花,叫两个同行的军人暗自咋舌,对视一眼,谁都没敢说话。
排长平时训人可凶了,跟个冰块似的,看人一眼就能让人冻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在弟弟面前居然是这个样子,他们都不知道该用啥词形容好了,反正就不得劲儿,好吓人,简直让人浑身起寒毛!
生产队书记盛军民扫了一眼院子,招呼盛家二房那两个看傻了的姑娘过来,严肃地说道:“出事了,快去叫你们家里大人放下手里的活儿,赶紧回家来。”
盛慧和盛柔呆愣地点头,脚下不停,立即跑出了家门。
完蛋了,大堂哥上战场被人打残了!
她们得赶紧去给爹娘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