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和我太爷对视一眼,继而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婆子说这事儿也简单,那缠着我爸的姑娘不是什么恶婆娘,就是觉得羞愤难当,我们去给她烧点纸,道个歉就好了。
有了刘婆子的话,我们一家才算放心了。
我爷爷迅速买来了黄纸带着我去乱葬岗。
到了乱葬岗,我爷爷很快就找了被我爸一泡尿呲出一个小坑的坟头。
坟头上有块朽烂木牌,上面潦草地刻着:刘小花之墓。
“唉,大妹子,都是我那小子不好,多喝了两杯猫尿,冲撞你了,你可千万别见怪。”
爷爷一边念叨着,一边烧纸。
烧完纸后,我爷爷就带着我走了。
当天夜里我爸就退烧了,休息了几天之后就好了。
这件事只能算是个小插曲,我们一家虽然有些忌讳,却没啥担心的。
真正的大事儿,在我六岁那年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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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小姨到了我们家,因为过几天我们这儿有庙会,村里请了戏班,要连唱三天大戏。
农村人没什么娱乐活动,能看戏班子表演那就是顶热闹的事情了。
过了三天还是四天来着,那天我们全家都去了戏棚子里看戏。
戏班白天唱的是《四郎探母》和《挑滑车》,我爷爷和太爷在台下看的连连叫好。
等下午的一出《长坂坡》唱罢,太爷和我爷爷便回去休息了。
接下来都是些什么《西厢记》,《还魂记》,我妈和我小姨看的津津有味。
最后压轴的是一出《乌盆案》,讲的是包公审案。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四周开始刮起了微凉的夜风。
只见得台上的包公刚一亮相,四周顿时刮过一场阴风。
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但紧跟着,台下突然就炸了锅,叫喊声,惊呼声响作一团。
“那是什么!?”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台上。
那个演包公的演员愣在了原地,在他面前赫然跪着一个白花花的人影影子。
那影子呜呜咽咽地抽泣着,那声音幽怨非常,好似有天大的委屈。
嗷的一嗓子,那个演包公的演员直接从台上跳了下来,疯也似的跑了。
那个白色的人影像是认准了那个演员,从台上也跟着飘了下来
台下众人原先还没反应过来,有几个胆大的还坐在位子上窃窃私语。
可这白花花的人影一下台,那就像是拉了防空警报,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轰的一下作了鸟兽散。
逃跑的人群乱成一窝蜂,我妈紧紧抓着我的手,但小姨却被乱窜的人群撞到一边。
此时我就看见那白色影子呼的一下撞进了小姨身体里。
人群很快跑开,我妈拉着我和小姨就跑回了家。
小姨回家之后,就变得木木的,和她说话都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小姨身上有个大姐姐。”
我指着小姨就说道。
全家都吓了一跳。
我妈拍了我一巴掌,“别瞎说,你这孩子!去睡觉去!”
“哎哟!我没骗人嘛,小姨肩膀上真的趴着一个大姐姐嘛。”
“臭小子,你还胡说,再把你小姨吓着!”
我妈作势又要打我,结果被太爷拦下。
“小玲啊,别打孩子,年年过来,给太爷讲讲,那个大姐姐长什么样?”
我被太爷揽在怀里,朝我妈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太爷的四个兄弟全都在当年小本子打中条山的时候牺牲了。
所以我现在是江家最后的独苗,太爷把我宠的不像样子。
“我也看不太清,但是她在哭呢。”
此话一出,我爸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爷点点头,说道:“年年啊,那你能跟她说话吗?”
我嗯了一声,说道:“大姐姐说她是被人关起来了,看见包公来了才敢跑出来喊冤,还说让我们帮帮她。”
此话一出,太爷也嘬起了牙花子。
“他爹啊,去跑一趟吧,把翠芬(刘婆子大名)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