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什么吗?”
“法印啊,我看您没事儿就摆弄来着。”
师父点点头,“这是咱祖师,从北宋年间传下来的掌门法印,八百多年了,咱们这一脉的许多东西都残缺了,遇见你小子之前,老头子我· · · · 我是神霄派· · · ·最后一人 。”
说着话,师父突然就哽咽了。
说实话,我都想象不到,我师父居然会哭,他练我比练猴儿的还狠,我都以为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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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师父整理了一下情绪。
“等我老头子将来归西了,你就得接过这块法印,执掌神霄一派咯。”
“师父,你这话说的,您肯定能长命百岁,哪儿轮得到我挑大梁啊。”
“哼哼,小子,知道师父多大了吗?”
“呃· · · ·”
师父一句话给我问蒙了,之前我也问过师父这事儿,他只说是道不言寿,一直不说。
所以这么多年,就连生日也没见他过过一次。
“嘿嘿,老头子我,八十有九咯· · · · · ”
“啥!?”
我差点从位子上蹦起来。
八十九岁?怎么可能!?
师父虽然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但双目历来炯炯有神,身体强健,三米来高的墙头,一个助跑就能翻过去。
不看样子,就体能而言,说他是半大小子都有人信。
几天之后,我和张芊芊坐上了离家的火车,绿皮火车晃晃荡荡地往南方驶去。
那一年我和张芊芊很年轻,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与想象。
我们上大学那年,虽然刚刚经历了全国火车第六次提速,但比起现在的特快或者高铁还是很慢。
四天三夜之后,火车到站。
出了火车站,许多学校的大巴停在出站口,前来迎新的老生和一批批新生举着牌子,吆喝着学校名字,挤满了整个火车站的小广场,从火车站的台阶上看去,人头攒动,如同高台点将一般。
很快我和张芊芊就各自坐上了自己学校的大巴。
我们两家不算什么大户,但张支朝和我爸的工资在当地已经算是中高层收入,所以录取通知书一下来,就给我换了一部诺基亚N95,给张芊芊换的是一部索尼爱立信。
南方的省会城市比起当年的西北不知繁华了多少倍,到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夜市街,步行街,处处人满为患,比我在老家赶大集热闹多了。
而且这里的人穿的衣服也很时髦,对比之下,我们老家那边,人们的衣品简直就像是被时代割裂在大炼钢时期一样。
大学校园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估计比我们高中要大十倍(这是我大一时候的估算,实际上,我当时的大学校园的面积是我们那个小破镇子的高中建筑面积的三十五倍半)。
两个学长下车之后很热情地要接过我的行李。
我带了两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里面装的除了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师父留给我的经书和法器,还有我带来的特产,粗略估计一个有四十公斤左右。
“学长,我还是自己拿吧,太沉了。”
其中一个学长大大方方地说道:“嗨,这能有多重,没事,给我吧!”
“那· · · ·好吧。”
我把其中一个蛇皮袋子递给学长。
“我!”
蛇皮袋子咚的一声砸到了地上,连带着把学长扥了个趔趄。
“你这包里装秤砣了啊?”
学长双手使劲,脸涨的通红才把袋子扛在肩膀上。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只说是带的特产。
迎新的几天,学校里很乱,我跟着两个学长穿梭在一堆卖床单,卖电话卡还有卖洗脸盆和暖瓶的学姐学长的摊位之中。
不多时,转到了教学楼北侧的一栋颇具历史气息的旧宿舍楼前。
我的宿舍在三楼,304。
两位学长把我送到了楼上,我客气地取出一包“金丝猴”给他们散了。
我是最早来的,四人间宿舍只来了我一个。
接下来的事情太麻烦,诸如交学费,办饭卡,领被子,买床单,打扫卫生一类就不必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