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们推出来,冷着脸来到厨房里,拿出来几个还温热的大馒头,还有一小盘炒青菜。
说实话,小时候,生活条件不好,净造大饼子了,吃够够的了。很少能吃到白面帽头,直到长大后,才不再吃大饼子了。我们两眼冒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嘴里吃着,眼睛盯着笸箩里的馒头,都饿坏了,不大会,十几个馒头都被我们造了,把那个贶广能看的目瞪口呆的。
这个时候,孩子不哭了,填饱肚子,趁着贶广能去茅房的功夫,我好奇的过去看看婴儿,刚才没细看,这才发现,婴儿眉间有黑气,一惊。
“你嘎哈?”
身后响起吼声。
我回头一看,贶广能不满的看着我,把我推搡出去,带我们来到隔壁屋里,又抱来几个被褥,让我们休息,警告我们,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去,拿来一个泔水桶让我们晚上方便,关门出去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冯波纳闷的看着我们。
“嗯哪,我也觉得他怪怪的,是亲爹吗?孩子哭的那么厉害,他老婆死了。一个当爹的竟然不给孩子喂奶?看样子,是个男孩,也不看看是不是拉了,都说南方人重男轻女的,这个人抄一口地方方言,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肯定稀罕男孩,可怎会这样待孩子?他这是咋啦!老婆死了,受刺激了?”
他们俩义愤填膺的议论纷纷的。
我没有说话,越想越不对劲。看他们趴在门缝看,我咳嗽一声说:“都累了两天了,好不容易人家让咱们住下来,别节外生枝了,这是人家事,别管闲事,快睡吧。”
我躺下了。
“师父……”
冯波刚要说话。
我背过身去,装睡。
他们俩只好躺下了,可谁也睡不着,一个个翻来覆去的烙大饼。
睡不着,冯波索性爬起来,叼着烟,啪嗒啪嗒抽几口烟,剧烈咳嗽起来,骂骂咧咧的。
“他吗的!人的命多重要!老子有的是钱,可我被鬼手摸了,看样子……可他倒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的,真是心狠!虎毒还不毒子呢,他是不是缺钱了?”
冯波喝了一口水,摸摸索索的又去掏出几张百元钞票。
周洪军看的眼睛都直了。
“你要噶哈?”
我瞪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