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不动了？”

唐菀好奇地问道。

此时，两尊宏伟巨人屹立在鬼界之中，面对着彼此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失去意识的巨大石像一样，很是奇怪。

“姜黎已经用了最后的手段了。”

抬起头，看着两尊巨人像，嬴鸢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当肉体无法战胜对方后，姜黎唯一能选择的，就是用自己的一切去搏杀对方。而对于鬼王而言，肉体远不如灵魂坚韧。”

“那我姐姐···”

小鹿期期艾艾地看着诸葛清，实际上，她早就被密密麻麻的讯息轰炸的有些不想思考了，因为她发现大伙好像对她姐姐的生死抱有悲观态度。但在周离提出那个诡异的计划后，一切似乎又有了转机。现在，嬴鸢的话语又让她产生了希望。

“赢不了。”

摇了摇头，诸葛清叹息道：“鬼王殿下再强，也无法对抗鬼界本身。鬼界的灵魂已经数以千万计，已经不是一个鬼王能够抵抗得了。用灵魂进行对抗就是死亡本身的阳谋，鬼王殿下···。、”

诸葛清没有把话说全，但含义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小鹿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哎哎哎，别绝望啊。”

一旁的周离乐呵呵地说道：“姜姜，咱们可是约定过的，你配合我把老唐救出来，我把你姐姐的命捞回来。前面你已经完事了，现在该我了。”

小鹿怔住了。

“我···”

想到了自己的所有表现，小鹿僵住了。

说她有用，她的用处还这不算多。如果把负面影响也考虑进来，她目前做过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单骑劫姐营，把她姐的所有库存洗劫一空。

不然呢？

拟了个计划漏洞百出，住了好几十年的鬼王殿一无所知，计划的结果除了烂就是烂。就她拟定的那个破计划，就算成功了，大伙也是直接团灭。

这离谱程度不亚于电棍指挥马奇诺防线，不指挥烂完，指挥烂的更完。

想到这里，小鹿抿了抿嘴，低落地说道：“周公子，我答应你的都没有做到，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您放弃我吧。”

小鹿不蠢，相反，她知道周离现在大可直接离开。自己的姐姐被死亡杀死，鬼界也会陷入安宁之中，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周离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反正他们也是倒霉进来的，就算不为鬼界负责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死去的，只会有她的姐姐。

但周离现在却没有选择离开，反而是绞尽脑汁，准备把她的姐姐救下来。而且就算周离不说，小鹿也能察觉到他到底付出了多少的代价。至少那个召唤出绝美女子的手帕碎裂时，他刚才都快哭出来了。

想到这里，小鹿越来越绝望了。

“哎哎哎，说啥呢。”

周离蹲在小鹿面前，笑道:“你并非一无所有。“

“你还有鹿茸呢。”

被嬴鸢揪了一下耳朵后，周离这才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道：“小鹿，你做的已经更多了。如果没有你，我大概率连鬼市如何进入都不知道，更别提鬼镇和鬼王殿。现在老唐已经被救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我履行我自己的约定了。”

“你天天吐槽上官是约定超人结果自己也成了约定超人是吧。”

唐莞继续吐槽道。

“你最近吐槽的频率好高啊。”

周离惊叹道。

“我···我···”

小鹿茫然无措。

“记住。”

周离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小鹿的眼眸，他轻声道：“做你该做的事情。”

“我该做的事情···”

小鹿怔住了，姜姜的视线与周离的目光交错，这个平日里无忧无虑的傻狍子，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中看到了信任。

“谢谢你。”

小鹿释怀了。

面对着看起来不着调的周离，小鹿眼里满是感激与坚定。

“好了，放心，这一次没有人是没有用的。”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周离抬起头，仰望着两尊一动不动的巨人雕塑，轻声道：

“这一次啊，就连我都有点用呢。”

“不是，等一下。”

被拎起来的唐莞惊愕道：“我打鬼界化身？”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