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工夫细看,只翻了翻。
确认是由秦知秋签过字的,这应该就是那男同志要的文件。
马庆把文件重新装回牛皮纸袋,起身就要走。
忽然,目光一瞥,发现了电话机和放在电话机边上的那叠厚厚的纸。
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电话号码,每个电话号码旁边,都写着医院的名字。
还有拨通的次数,和找的哪个医生的名字。
马庆手指颤了颤,一张张拿开看过去。
每个号码都不止打过一次,那些字迹不是秦简的。
也不是秦知秋的,更不是秦朗和秦宝珠的。
马庆认得出,那是林见夏的字迹。
他不明白,既然是演戏,为什么林见夏要演到这份上?
明明不准备救奶奶,却做这些无用功干什么?
又没人知道?
他不会再相信林见夏,他没有做错。
马庆咬咬牙,拿着牛皮纸袋往外走。
走到门口,却又顿了顿。
因为,他看到了摆在秦简房间墙角处的一张小床。
一张,新的小木床!
秦简和秦朗都有自己的床,秦宝珠也有。
这张床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马庆再也忍不住,喉头溢出一声哽咽。
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
过了一会儿,马庆失魂落魄的出了秦家的门。
也不顾还在下着大雨,一头冲进了巷子里。
刚到巷子口,就跟秦朗撞了个满怀。
马庆死死护着胸口的东西,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是你?”
秦朗差点摔进路边的水坑,好不容易站稳,才发现撞他的是淋成了落汤鸡的马庆。
他皱了皱眉,抬手把自己的伞,塞给马庆。
“拿着,我到家了。”
马庆茫然接过雨伞,等回过神,秦朗已经跑回家了。
他举着伞,一步步往前走。
坚定的,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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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跑回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正准备去医院,却瞥见墙角有一张小木床,不过,这会儿已经被劈得稀巴烂。
他想到刚才离开的马庆,不由皱了皱眉。
这是他干的?为啥?
秦朗没有多想,拿了把雨伞出了门。
他今天是请假回来的,因为担心庆子奶奶的身体。
那天打电话回来,妈妈说,奶奶身体有点不好。
他实在不放心,所以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