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将他扶起来，苍白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无言中。

良久，他站在定王面前，痛心道：“朕自认为没亏待过你，为何你们就是永不知足？永王有谋逆之心朕能理解，可你，与朕乃是一母同胞，为何也要如此？”

定王冷笑一声，半跪的身子想站起身，又被上方的韧魂剑压住肩膀，动弹不得，只能半跪在地上发话。

“皇兄，还真是天真呢。”

“哦，也对。”

“你自小便得父皇宠爱，就算有先天之疾，短命之象他都不曾有改立太子的想法，可我呢，治国韬略，经世之才却只能活在你阴影下，你问我为何永不知足，我若是无甚大用便接受父皇和皇兄你们的恩惠，如你们所愿做个闲散王爷，了此残生。”

“可我偏偏不是，我才是最适合做晋国之主的人，明明我就该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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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皇兄，如母后所言，我可以等，日后这江山总有一日是我的。”

“好不容易等到你身子孱弱，不足以担当大任，可你呢？却有心扶持五皇叔，你刚说我们是一母同胞，这话我同样也送给你，如何能怪我？”

晋安帝安静地听他说完，唇角泛出冷笑，疲惫地开口：

“父皇曾说，江山社稷之主，可以是庸碌无为者，却不能是生性残暴，不顾百姓安危之人，你口口声声说父皇与我没给你机会，让你无法施展才能，你可知我们也是给过你机会的。”

“之前父皇不是没想过要改立太子，甚至一度想让你入住东宫，且不止一次同我讲过，可你呢？明知父皇的忌讳，却私下结交拉拢大臣，豢养私兵，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再三提醒你仍然不知悔改。

父皇去世后，我坐在上位，你在梁源做的那些事情真当我不知道吗？你构陷忠良，私自采铁矿练兵器我可以只是警告，可你勾结外敌，此次边关遭敌军突袭，他们又是如何能这么快速大举进攻城中的，你当真觉得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只是不想你我手足情分..........，”

定王将头偏向一边，直接打断他的话，“皇兄，如今胜负已分，何必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时，飞九外面突然来报，“主子。”

“说。”

飞九迟疑半瞬，艰难开口，“主子，您还是亲自出来看看吧。”

黑袍高大挺拔身影大步踏了出去，在看到外面的情形时，冷戾阴沉的眉头狠狠一动，满脸阴鸷。

“陆焱，放开我父亲。”

“否则，我就杀了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