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脚背一片青紫肿起老高,这次是明白了踢到铁板上是个什么滋味,随着郭图按摩换药忍不住嘶嘶哈哈发出痛苦的声音。
刘琰声称自己无法上药,链锤甩起来痛快过后就难受,手腕浮肿浑身一动就疼的要命,好在都没伤到骨头,不过看情形得作十天半月瘫子了。
郭图不情愿也没办法,刘琰身份特殊随军医生不能碰,作为冠礼授字的长辈,脚这个身体部位只有他有资格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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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穿马靴?”郭图边涂药边随意打岔,借此分散病患的注意力。
“靴子皮革味太重,穿久了脚会臭嘛。”刘琰纯粹是找借口,她完全是为了显摆特权罢了。
古代贵族都穿长衣,防止绊到衣服下摆跌倒,鞋都安装有翘头,男子用方头女子穿圆头,汉代还有一种形制叫做双歧履,只有皇帝后宫才能穿着。
所谓双歧履就是鞋的翘头呈凹子形,两边呈尖角状,远远看去像是一双兔子耳朵。汉代女鞋的邦面很小通常盖不住脚趾,宽大的翘头可以放平,用鞋带绑住脚踝就变成了鞋面,也不影响剧烈运动。
原则上讲女官和宫女太监一样,都属于后宫一员,刘琰身为女官皇帝想召侍随时可以,用不用是皇帝自己的事,不管怎么讲都有资格穿双歧履。
刘琰特意定做了巨大的鞋尖翘头,掐金丝走银线暗绣云雷龙纹,坠满了珍珠和各种颜色的玻璃球,连鞋带都掺上金丝编织。
她也不怕被告发僭越,当着皇帝面也一样显摆,皇帝也只是苦笑,龙床说睡就睡,和皇帝一个碗里扒饭,去后宫玩耍更是家常便饭,要说僭越死上八百回都不止。
“打仗不是儿戏,赵子柔怎么教的?竟还是如此莽撞。”郭图不愿意纠缠鞋子的事,只是觉得孩子去了一趟京城变化太大,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话没讲完正赶上从事徐勋挑帘进来:“岂能讲莽撞,军中都传言勇力可嘉哩!”
这话说的刘琰爱听,你莽一波死在敌人手里那叫无脑,死了活该被嘲笑。现在不同,敌众我寡还一头撞过去,最后能活下来了那就叫英勇。
徐勋走上近前看着面前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脚,不由得由衷钦佩:“刘孝阳这一脚,足以令乐文谦丧胆!”
别看乐进五短身材其貌不扬,那可是曹营第一悍将,打个比方类似吕布麾下成廉、魏续勇猛先登,又兼如高顺擅长带兵破阵,曹军将领中按综合素质仅在于禁之下。
刘琰这才知道那个壮硕的矮子原来是乐进,过去在许昌就听说过这个人,一个兖州破落户而已,随即嘴角一撇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冲阵稀松平常,没能宰了他还当不得悍勇。”
徐勋长长欸了一声:“单骑突击义护同僚,不仅五校营感激涕零,全军都以尊驾为荣啊!”
“是吗?是吗!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刘琰来了精神,脚不疼了手腕也好使了,坐起身来指着床边:“从事坐,快坐。”
论身份刘琰是亭侯,论官职是度辽将军领大将军从事,在河北和袁氏三兄弟齐平,徐勋不是郭图,可不敢挨着她坐只能拱手推辞:“此战幸赖尊驾奋战,杀退曹军可谓大胜,待伤痊愈我家主公当亲自设宴,庆祝河北将星闪耀如日中天!”
刘琰也只是客气客气,眼角始终瞄向徐勋,那意思在明显不过,继续吹捧,不要停。
徐勋还要继续追捧,郭图实在听不下去:“骤雨突来战事方才终止,此来必有要事,莫要奉承速速讲来。”
这话讲完刘琰小脸立刻垮了下去,躺回床上连声哎呦,好像真是疼的受不了。
徐勋也不是故意要奉承,真是从心底认为刘琰确实够猛,既然郭图打断对话,自然顺理成章讲起正事:“要说这场雨下的也算及时,壕沟满是积水,看来十天半月是打不起来了。”
“来就接着干,怕他怎的!”刘琰气呼呼的讲话,毫不在意差点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