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面带不屑:“可不就是刘琰嘛。”
曹操揉揉眼睛,很难把眼前潇洒骑将和昔日许昌那个肥腻、愚蠢、爱财如命的胆小鬼联想到一起,仔细辨认一阵还是摇头,忽而咧嘴笑出声:“她不是嫁给袁熙了吗?”
“她最大的本事就骗,我看多半是图谋袁家产业。”程昱笃定不会看错人,外表再靓丽光鲜也藏不住心底肮脏龌龊。
曹操郑重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大骗子拿淇园当嫁妆都传扬开了,可气的是刘褒还时不时去小住,偷偷摸摸去游玩也就罢了,偏偏这货喜欢招摇,仆人车队一路上大张旗鼓,到处宣传皇家行宫成了她自家产业。
淇园行宫是刘家祖宗留下的产业,皇帝打算赠予也行,发明旨经过宗正表决少府盖章,送交朝臣廷议通过,最后行文告知天下才算数。
你刘琰手里啥凭据也没有,空口白牙就说是行宫属于自己的,这不是诈骗行为吗?总之刘琰哄骗袁家算是做实了,只是河北不承认上当罢了。
朝官纷纷弹劾要求严惩,皇帝知道后没有任何表态,就跟没这回事一样。曹操象征性的知会朝廷一声表明支持严惩的态度,之后便不再理会,皇家的事该谁管谁管,咱可没闲心理这破事儿。
“奉诏讨贼?”曹操总算看清楚了背旗上的四个字,生气之余很是奇怪:“去问问她奉哪门子诏?”
侍从打马上前没一会儿跑回来:“刘孝阳言奉衣带诏,还说,还说。。。。。。”
“那是伪诏!她还说什么?”
曹操讲的是事实,不是所有太监都忠于汉室,皇宫的一举一动隔三差五就有秘报呈上,从没听说过皇宫里哪个人手上有伤。
衣带诏事发之后派人检查过,皇帝皇后加嫔妃,连带皇宫所有人手上都没有新伤旧痕,那衣带诏的血书不管是谁写的,都肯定和皇帝无关。
侍从接下去讲的话更加重磅:“孝阳侯说她是衣带诏参与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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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脸色涨得通红,他是真给气坏了,举起马鞭在身前一阵乱摆:“刘威硕,人不可以如此无耻呀!”
“主公!莫非她就是那缺失之人?”程昱警惕起来,当时董承几人知道事情败露,生存无望相互砍杀致死。
缴获的衣带诏上一共六个人,其中一个人名姓被剪去空留一个大窟窿,经过解剖尸体在种辑肚子里发现一块残片,字迹已经腐蚀得辨认不出,此后一直明察暗访,到现在为止对于那个缺失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线索。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刘琰,但要真是她呢,你看人家自己都承认了,也许、可能、似乎有一点点概率会是她。
“仲德呀,这就是她心中所盼啊。”曹操讲话语重心长,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是金就往脸上贴也不管合适不合适。
话说这很符合刘琰的性格,此人脑壳全是水只飘着一根筋,天天混不吝的有便宜就占,好的坏的全要占,贪婪如此恐怖如斯。
虽然对刘琰了解不深,可曹操也听闻过她的事迹,办正经事就躲起来装病,要说喝花酒顺便赌一手那比谁都来劲。
走私军器那么大的事,没有确切把握说干就干,好在曹操是幕后主使她才能安然无恙,真没法讲这个人是奸是傻,要说她参与衣带诏曹操一百个不信。
董承那帮人傻刘备也犯糊涂吗?回想一下赵彦,联络张绣才多久就败露了,情报是吴质泄露给董承,暗中举报者一定是董承一伙,足够间接证明赵家没参与衣带诏。
再说了,赵温吃了痴呆药让刘琰这个榆木脑袋参与?能不能别开低级玩笑!
“孟德,我去取那碧眼儿首及!”张绣大吼一声催马冲上去,速度太快谁都没拦住,曹操坐在马上一脸无奈,心说你真不嫌掉价儿,直接下令进攻就得了理她干啥?
刘琰还在得意,见披甲壮汉冲过泥泞直奔自己,从操控战马的姿态能看出本领不俗,久违的危机感袭来不免心中打鼓,挂铩抽弓一箭射出不知落在哪里。
虽然射骗了,还是总算找到一点感觉,第二箭再射出准头高了不少,眼看要命中却被张绣挥矛拍落。
现在感觉全回来了,回来也不成了,张绣宝马踏泥速度丝毫不慢,全程一个泥坑没踩到说明运气很好,敌人运气好就别正面硬刚,刘琰正确判断形式,拨转马头带着骑兵沿事先探好路线飞奔过河。
张绣没冒失追赶,停在河边硬地上与刘琰隔河相对,眨眼之间曹纯快马追上张绣,刘琰见到熟人兴奋高喊:“子和!子和看我威风!”
刘琰不住拨马转圈一阵炫耀,看的曹纯有些无奈:“威硕别折腾了,我家马上展开攻击,赶紧回邺城安生呆着。”
“你别进攻,地形对骑兵不利。”刘琰说的是真心话,对朋友从来不撒谎,当然涉及到钱财另当别论。
曹纯点头想笑:“我下马步战。”
“不行!”刘琰急了声音变得尖利:“泥巴太脏,骑兵下马那是堕落!要知耻!你告诉子廉也别来。”
“他为啥不能来,人家是步兵。”
“步兵也要分番号,高档表演要留在最后,压轴懂吗!”
箭矢带着破空声冲出,刘琰眼角余光留意到张绣动作,但是对方行动太快,事发突然临危之时身子却僵住,全靠下意识歪动脑袋,箭尖擦着脖颈掠过,好歹没出事只是吓出一身冷汗。
“你做甚!”曹纯回头大吼,浑身杀气凛然爆发。
张绣冷哼一声:“又没死你急什么。”
“你不是男人,等会儿下马步战吧,这一箭迟早还你。”刘琰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不让你下马却激我步战,你说为啥?”张绣带着笑意反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