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啊！”

“不！那不是鬼，那是仙。”

“可仙为何是那种可怕长相？”

修士们喃喃自语怀疑人生。

“我以为的仙，应是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爱世人救世人愿为世人奉献自身在所不辞的！”

“那你成了九天之上的仙时，愿意爱世人救世人愿为世人奉献自身在所不辞吗？”

一问一答间，修士们全沉默了。

他们修的是剑、是丹、是法器，是所有能提高自身装备的东西，并非苍生。

他们说出来的那些，就连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要求别人能做到？

说到底，之所以有美好的臆想，只是因为那是晋升路，是为之奋斗一生想要攀登的目标。

此时，梦碎了。

他们茫然了。

“现在怎么办？”

修士们互相看去，谁都没给出个好答案。

有人问，“我们修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答案有许多。

有人是因为灵根，有人是想要长寿，有人是想成为人上人，也有人是为了给家族争光。

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些理由早已消失在时间长河里。

自从踏上修仙路，陪伴他们的就是无尽的修行。

他们一直修、一直修、一直修。

在一次次门派比试中战胜了许许多多同门。

在一次次资源抢夺中杀死了许多不如他们的，或者是超过他们的。

他们只知道，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就得争取个好结果。

所以一直修一直修一直修。

“眼前的这幕跟我们的来时路何其相似？”

“实力强的可以肆意残杀实力弱者，实力弱者若不想死，就只能拼命修炼。”

“想要修炼，就得抢资源，抢资源时又必须得杀人。”

“越往上，杀的人就越多。”

“所以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比谁杀的人多吗？”

有人发出迷惘叹息，若是不解决，他的道心会因此受阻。

又有人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我不知道修炼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不想死。”

“在这种社会规则下，你想要活下来，其他人就必须得死。”

角落里，一直没开过口的修士问，“所以这种社会规则，真的，正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