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海浪一重接着一重,谢清啼初始尚能在海浪的拍击和颠簸中保持清醒,但不多时海浪越发猛了,豆大的冰冷雨滴也啪啪啪的拍了下来。
又一重海浪卷了过来,将谢清啼高高抛起,顷刻间,他又重重砸在了冰冷海面上。
实在支撑不住了,谢清啼陷入了昏迷中,跌入黑暗之前,他隐约看到远处有一艘商船行了过来。
不能昏过去,不能死在这里,谢清啼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凭着最后的力气,向那商船游了过去。
靠近商船时,他隐约看到船边站着一个身穿蓑衣的男子,那人对他高喊:“雨夜垂钓,居然真的钓到了大鱼。我的大鱼,你自己抓着钓绳爬上来吧。”
说完朝他抛下一条绳索,谢清啼松开鲛衣,忙伸手抓住了那条绳索。
那人拉着绳索,将他拖了上去,被拉到甲板上时,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那抓着用来绑枪匣绳索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你背上背着什么好东西?”那人笑着说:“这连睁眼的劲儿的快没了,还抓的这么紧。”
船厢入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三郎,你在做什么?”
那人回头说:“娘子快来看,为夫钓了条大鱼。”
“大鱼?我看着是个人呢?”
那女子提着琉璃防水灯笼走到谢清啼身前,灯笼柔和的光映在那女子的脸上。
看清那女子的脸,谢清啼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眼前之人,居然多年前就殒命在南境的王妃沈沉璧!
认出了沈沉璧,谢清啼在震惊之后,不由露出了轻松笑意:“王妃……”
谢清啼虚弱的说出这两个字,终于可以允许自己昏睡了过去。
“哎,这就昏过去了?”三郎抬头去看撑着伞提着灯的媳妇,奇道:“他叫你王妃,他认识你?”
沈沉璧说:“认识,外边冷,把他带到船厢里喂些热汤吧。”
三郎看着谢清啼放开的手,声音里带着委屈:“他之前似抓着命一般抓着这东西,看见你就松开了,他好像很信任你。”
“别醋了。”沈沉璧被他撇嘴耷拉眼的样子逗笑了:“他现下恐怕做了我父王的属下,既然认出了我,自然知道我不会害自己父王的人,所以才能这般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