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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着皇帝的吩咐,因此此时听萧沉靖提出这般要求,便如实回道:“是带了止痛的药,但那药和退烧药一起煎的话,会影响退烧药的药效。我此行就带了一只煮药的罐子,这……”
“那便罢了。”萧沉靖道:“另一头的屋子是厨房,劳烦先生,先给谢清啼煎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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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半个时辰,待确认谢清啼身上的伤药已吸收大半后,萧沉靖才取过枕头垫在谢清啼的脑后,让他虚虚的靠在床头栏杆上。然后取过一边的软布给谢清啼包扎伤口。
待包扎一半时,谢清啼醒了过来。
他嗅到了屋内的药味,也看到了萧沉靖手中绵软干净的布条,谢清啼虚弱的问道:“王爷,这是陛下送来的?”
萧沉靖扶他坐起,道:“楚安澜派了太医过来,太医给你带了药,正在厨房熬药。”
谢清啼看着小心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萧沉靖,想到了之前说起的托人照看阿钰的事情,他问道:“王爷,你之前说外边有可以照看阿钰的朋友,王爷可想好要托付的人了吗?”
萧沉靖闻言停下手中动作,他走到门口,确认大夫在另一头的厨房内熬药后,才返回床边继续包扎:“是漠北跑马堂的堂主胡不易。跑马堂明面上做的是贩马的生意,但实际上……三年前萧家举事时,胡不易给萧家军提供了许多钱物。胡不易与我有些旧交情,他虽是商人但却有侠客风骨,他为人很是仗义重情,你此次随军北上时,可寻机将阿钰带给他。”
谢清啼看看那层层绕在自己身上的素白织物,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单凭我一面之词,胡不易未必会相信我。我平时出入会被守卫搜身,因此连这里的一片纸也不能带出去。但现在我身上有伤需要包扎,等离开山庄时,守卫应该不会让我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条让他们查看。不如王爷在这裹伤的布条写下手信,我将这些手信带胡不易,这样也更能让他信服一些。”
萧沉靖此前虽猜测谢清啼和楚安澜合演了这出苦肉计,目的就是哄自己在这裹伤软布上写下旧部下的信息。
但这种想法不过是猜测而已,在萧沉靖内心深处,多少有些期盼,他期盼自己猜错了。
但此刻自己尚未提及在软布上写下旧部信息的事,谢清啼居然试图以阿钰为借口,让自己在软布上写下旧部下的信息。
萧沉靖抬头去看谢清啼,发现谢清啼清澈的眼睛中满是真诚,连一丝作伪的迹象也没有。
他没有防备的撒谎时,会下意识的垂眸掩饰心思,但若提前做好了撒谎的打算,便能伪装出一副真诚到极致的样子,骗的对方相信他。
曾几何时,萧沉靖就是被这双惯会作伪的眼眸欺骗,骗的他险些连性命也丢掉。
此时看着谢清啼那双诚挚清澈的眼眸,萧沉靖不由笑了,他将手中软布绕过谢清啼身上的最后一道伤口,说:“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你要小心些,不要让手信落入楚安澜手中,以免害了胡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