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啼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报官,就要说明周瑞试图趁夜欺辱张青兰的事情。
虽然周瑞并未得手,但免不了有好事龌龊之人,把这种事往最不堪的方面想。
若传出张青兰被周瑞欺辱,她的名节算是彻底毁了。
谢清啼略作思索,道:“他可有什么常去之处?”
“不过是烟花之地,赌场酒楼。”张青兰哽咽道:“我朝律法规定,若父亲身死,又无儿子继承家产,出嫁的女儿可分的三分家产做嫁妆。他欠了赌场许多赌债,可能是看上了我父亲留下的家产,就想用这龌龊法子,逼我嫁给他……”
父亲身死,母亲看起来不是个能顶事的,没有兄弟可仰仗,又遇到了这等事情,张青兰还能清楚的分析出这些事情。
这个前太医令的女儿,有些过于冷静聪慧了。
谢清啼看了看垂眸拭泪的张青兰,道:“我府中有一只御赐的玉如意,前些日子被贼人偷去了。偷玉如意的贼子是个赌徒,可能想卖了那玉如意还赌债。”
“多谢大人。”
张青兰跪拜在地,重重的给谢清啼磕了三个头。
谢清啼弯腰去提脑门带血的周瑞,这周瑞大概是被酒色耗坏了身体,身形比寻常男子消瘦些。
但拉的开破山弓的谢清啼,居然没有提起他,他回头看向张青兰,张青兰正起身走到未燃尽的纸元宝前,抬脚去踩那些纸元宝。
谢清啼多用了些力气,将周瑞提了起来:“张小姐保重。”
说完就要提着人往外走,张青兰叫住他:“谢大人,家父托我给你的药箱,我还没交给你。”
“你父亲果真有东西托你交给我?”谢清啼道:“你约我前来,不是为了陪你演这出戏么?”
张青兰收起了眼中含泪的柔弱姿态,道:“谢大人何出此言?”
谢清啼道:“我进来的时候,张小姐抬手对着周瑞,看似是要阻拦他的动作,但张小姐指间夹着银针,张小姐是想用指间夹着的银针制住他?”
张青兰没有说话。
“除了用银针防范他,张小姐还在屋中燃了让人脱力的药材。”他看了看被张青兰踩灭的纸元宝:“那让人脱力的药材,就裹在纸元宝中吧。”